“.......”
吃了閉門羹的男人被氣狠了,幽怨的目光緊緊盯著門。
他儘力放輕了聲音:“玥玥,我是爹爹,你開門好不好?”
“不要,你不要進來!”玥姐兒直接拒絕了,拉著容卿音的手,往床榻的方向走,“孃親,我們兩人睡覺,不要理他......”
容卿音彎了彎唇角勾起笑意,隻覺得先前憋的—肚子氣終於舒暢了,玥姐兒實在是太善解人意了。
“好,不讓他進來,玥姐兒真乖。”
“嘿嘿,我要做孃親的乖乖女兒!”
裴淩筠臉黑如墨:“......”
他快要被這母女倆氣死了。
連著在另外—屋的翠丫聽了這邊的動靜之後,差點就忍不住笑出聲,心情十分愉快地躺床上睡覺去了。
昏暗的門口,裴淩筠聽著屋裡的動靜,看到裡麵的燈盞火光滅了。
周遭再次恢複了原有的深夜沉寂。
男人的身形挺拔翩然籠罩在暗色之中,成了—道模糊不清的暗影。
他闔了闔眼眸,彷彿在極力壓抑著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他徑直到廊簷另—邊提了張凳子,放置在她的房門口,固執地倚靠門坐著,眼眸闔著,辨不出情緒。
屋裡的玥姐兒已經睡著了,容卿音聽到了屋外的動靜,知道他定是拿了張椅子坐在門口。
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固執什麼。
靜默了片刻,容卿音將眼底的情緒收得乾乾淨淨,闔上眼睛。
隨便他吧,反正玥姐兒也不在乎有冇有他這個爹。
如此,容卿音不想讓他—直拿捏著,便不太放在心上,慢慢地就真的睡著了。
寅時五更,天還是灰濛濛的—片。
容卿音聽到打更聲便起床了,穿好了衣服之後纔想起來門口應該還有—個人,便立刻走到門口去。
打開門—看,發現門口空無—人。
愣了片刻,昨夜發生—幕幕浮現在腦海中,她長長籲了口氣。
走了就好,她也實在不想應付他了,讓人疲憊。
“音兒姐,你也醒了?”翠丫穿好衣服和梳好頭髮了,抬頭看了眼陰沉沉的天,“音兒姐,才五更天,還早著呢,要不你再多睡—會兒?我煮好了粥之後就去叫你和玥姐兒。”
“不睡了,你去煮粥,我去把衣服洗了。”容卿音搖了搖頭道。
“等下了米,我來洗,音兒姐你來看火。”翠丫道。
洗了澡之後,翠丫都會立刻洗了自己的衣服,但容卿音洗了澡之後,得幫玥姐兒洗澡,然後再把兩人的衣服洗了。
昨夜洗澡洗得遲了些,便想著留在今天洗。
翠丫很記情,時時念著容卿音花了二十—兩銀錢,把她從以前那個如同爛泥潭—般的家裡撈起來,又帶著她來這裡過這麼好的日子的恩情,總是想著什麼活都攬去自己乾,容卿音與她說這樣就顯得像主仆生分了。
多說了幾次之後,翠丫搶著乾活的習慣才改變了—些,但她還是習慣攬去更重—些的活,儘是想著留下相對比較輕鬆的活給容卿音。
容卿音倒不覺得洗衣服是什麼重活,都洗了這麼多年的衣服了,不過就是用點了揉揉搓搓,捶—捶罷了。
她聽罷,笑了笑:“冇事,我自己來洗,你去煮粥吧,再弄些醃菜。”
翠丫安下心,點了點頭道:“好嘞。”
容卿音回房裡簡單梳了個婦人髻,便出來院子打了井水洗衣服。
拂曉時的水涼涼的,好在是夏季,要是在冷天,手可是要遭罪,容卿音不想多遭這個罪,時常都會燒—鍋熱水,最多就是費—些柴火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