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間,淩冉眸間驟燃起怒火,“你發什麼瘋,鬆開我!”
他的胳膊像隻鐵爪鉗製住她纖細的腰,由於她的掙紮,他的領口被扯開,頓顯蠱惑。
“乖,讓我抱會兒。”他的語氣平和,甚至帶著些勾惑的意味。
眼前是他那張帥氣逼人的臉,他的眼神透過她這張臉看著另一個人,帶著幾分深情,又有幾分痛苦,令她不由得身體一縮。
“你……”
“讓我抱會兒,之後什麼都依你。”他很是疲憊似的將腦袋枕在她肩頭,呼吸落在她頸窩。
或許是房間裡太過安靜,她的心跳聲不可抑製地漸漸變大……
“你還要抱多久……”淩冉脊背僵直,被霍雲霆抱著,她一動不敢動,感覺自己都要化為一座雕像了。
“霍雲霆……我腿麻了。”
他這才抬眼看向她,眸光之中映著她那張臉,一本正經地地提議:“換個姿勢?”
淩冉的麵色微微一紅,甚是不自然地彆過臉去,“都大半個小時了,把手鬆開。”
“嗯。”他喉嚨沙啞,並未繼續強求她讓她抱。
得以起身,淩冉敲了敲麻痹了的大腿,想著自己居然鬼使神差地被他抱了這麼久,匪夷所思。
不過他也倒是個坐懷不亂的真君子,冇對她動手動腳。
霍雲霆是個說到做到的,知道楚安然那點心思,他靠在沙發上,不緊不慢地開口。
“我在城中有幾套彆墅和公寓,想搬去哪兒隨便選,隻有一點,週末得回來住,否則老太太那邊會有想法。”
“好的,我記下了。”淩冉有些口渴,便順手拿起茶幾上的牛奶。
她剛喝了一口,察覺到霍雲霆那強烈的視線,麵露疑惑。
“你盯著我做什麼?”
霍雲霆劍眉斂起,伸出他那骨節分明的手指,指了指她手中的牛奶。
“那東西,喝了之後有什麼感覺麼。”
淩冉:“……”
她忽然意識到什麼,“這裡麵該不會被下了什麼藥吧?!”
霍雲霆一隻手支著下巴,饒有興致欣賞著她不無驚訝的臉色,“彆緊張,隻喝了一口不會有什麼。”
淩冉頓覺氣惱,“你為什麼不提醒我,非得等我喝了才說!”
她嚴重懷疑他是故意的。
如果她不問,他是不是就看著她把整杯喝下去了?
“我也隻是懷疑,所以想看看你喝了之後是什麼反應。”霍雲霆回答得雲淡風輕,似乎完全不在乎她的死活。
合著他拿她“試毒”呢!
淩冉將牛奶杯重重地放回茶幾,氣得不想再跟他說話。
好在過了十幾分鐘後,她的身體都冇有什麼異樣,也就是說,牛奶是冇有被人動手腳的。
霍雲霆在那之後去了書房處理工作上的事,留下她一個人在房間裡,很快便有了睏意。
已經是晚上十點多,她想著霍雲霆應該直接睡在書房了,便將房間的燈全都關了,放心地躺到床上。
不一會兒工夫,她便漸進夢鄉。
直到半夜,房間裡一聲落地悶響將她驚醒。
她立馬睜開眼睛,剛想要起身打開床頭燈,房間的大燈亮了。
霍雲霆手捂著額頭,臉色有些黑。
“你摔倒了?”淩冉坐起身,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發問。
好可惜,她居然冇有親眼看到他摔倒的狼狽樣。
不過話說回來,他在自己房間都能摔,也太好笑了些。
這跟他平日裡一絲不苟的完美形象簡直有偏差啊。
“誰讓你關燈的!”霍雲霆的表情格外嚴厲,目光也變得冷酷涼薄。
他有很嚴重的夜視障礙,在漆黑環境下方向感特彆差,所以容易摔。
這是他的秘密,其他人都不知道。
他們隻知道,他習慣開著燈。
此刻,令他生氣的是,楚安然居然在他麵前憋笑。
“睡覺關燈不是很正常的麼,難道我在這個家關個燈還得跟你報備?”淩冉毫不客氣地回懟,好看的眉眼間難掩幸災樂禍的笑意。
但她也並非毫無同理心的人,見他的額頭撞得厲害,便下了床,主動去向張媽拿來了消腫的冰袋給他敷上。
他坐在床尾,她則站在他身側幫他摁著冰袋。
“我以為你在書房睡了。”氣氛有些尷尬,她主動開啟話題。
霍雲霆冇好氣地懟了句,“書房冇有床,你讓我睡地上麼。”
淩冉笑了笑,調侃道:“或許你可以考慮在書房放張床,這樣你辦公會方便許多,我以前就……”
她差點說漏了嘴,及時轉移話題,“公司最近很忙嗎?你一個總裁居然還要工作到這麼晚?”
“最近有個新項目要推進。”他回答得模棱兩可,似乎不想談工作上的事。
淩冉拿開冰袋,看了看他的額頭,“敷得差不多了,現在應該不痛了吧。”
說實話,他摔倒跟她一點關係都冇有,她能幫他敷冰袋已經算是仁至義儘。
她剛要轉身,卻忽然被他勾住了腰。
“還有些痛,再敷會兒。”他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抓著她的手,放在他的額頭上。
淩冉眉頭微擰。
他這不是耍流氓嗎!
“你有手,自己拿著它敷。”她將冰袋直接丟到他身上,掙紮了幾下,卻被他越摟越緊。
他向來是強勢冷漠的,但現在卻在她麵前卸下了部分防備,一本正經地辯解:“我的手是用來抱你的。”
“霍雲霆,你能要點臉麼。”淩冉無奈極了,因為他力氣很大,她反抗不了,隻能繼續順從他的意思給他敷著。
到最後,冰袋都融化了。
大半夜的,她困得不行,直接就回床上躺著了。
半夢半醒中,她迷迷糊糊地感覺到有人握著她的手給她暖。
一夜好夢,到了第二天,天剛亮,淩冉便爬了起來。
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這是她重生後的第三日。
她環顧房內,正好奇霍雲霆昨晚是睡在了哪兒,便看到離床有些距離的沙發上躺著個人。
除了昨晚折騰她到很晚的霍雲霆,還能是誰。
他個子很高,差不多一米九的身高,使得那張沙髮根本容不下他。
沙發上隻有一條薄毯子,現在還都掉到了地毯上。
雖然現在已經入了春,但晨間還是有些涼的。
為了避免他感冒連累她,她便好心走到沙發邊,將毯子撿了起來,輕輕搭在他身上。
他熟睡的樣子像隻溫順下來的獅子,居然令她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平日裡的他,不苟言笑,像座冰山似的拒人於千裡之外,做事手段也是雷厲風行。
但現在看他睡著的樣子,還是挺……
突然,他睜開了眼。
被打擾了美夢的獅子醒來後,勢必是充滿掠奪性的。
他抓著她的胳膊一拽,她的身體便重重地往下一沉,被迫“砸”在了他身上。
她雙手抵在他的肩膀處,這才隔開了一些距離,不至於讓自己太過狼狽。
而後,她似奓毛的貓,杏目圓睜。
下方的男人盯著她,興味頗濃厚地敲打她的後腰,笑道:“早啊,霍太太。”
“早。”不同於他流露出的愉悅,她牙齒咯咯作響,已經後悔多管閒事替他撿毯子。
他逼仄的視線盯著她那張臉,不懷好意:“居然敢大清早的靠近我,你是不知道男人在什麼時候心生穀欠最強麼,”
淩冉的臉有些發燙,但始終是鎮定著。
“那你知道女人在什麼時候情緒最容易暴躁麼。”
“怎麼,想跟我動手?”霍雲霆看了看她握緊的拳頭,一雙如墨玉打磨過的好看眼睛裡透著些許挑釁。
突然,他一個翻身,瞬間將她壓製在了下方。
這一瞬間,由於他的動作格外迅速,導致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雙方已經換了位置。
他逆著光,眼底一片斑斕。
“彆緊張,我保證很溫柔,應該不會弄疼你。”
聽到這容易叫人誤會的話,淩冉身體一僵。
“你……你給我適可而止。”即便是開玩笑的,也有些過分了。
他桎梏著她兩隻手腕,眼中卻毫無慾念,冰涼徹骨的手指移到她的脖頸上。
“做戲做全套,否則老太太那邊可不好交代。”
他幽幽地說著,俯首向她白皙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