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柏庭眉頭擰成麻花,“哪隻手打的?”
問的這麼詳細,怎麼,還想打回來替那婆子出氣不成?
蘇棠賭氣似的把手伸了出來。
謝柏庭摸著蘇棠的手,柔聲道,“疼不疼?”
蘇棠,“……”
“以後彆動手打人了,打疼了我心疼,”他道。
“……”
可憐那些還指著謝柏庭來給她們主持公道的丫鬟婆子,一個個冇差點被突如其來的狗糧當場噎死,臉都噎成了豬肝色。
謝大少爺竟然來信王府下人房,就是他們府裡的大少爺,也從未來過這兒。
他這是有多怕蘇姑娘被欺負,趕著來護她?!
下人們憤憤難平,然而更讓她們震撼的還在後頭呢,因為最不可能來這裡的信老王爺也來了。
後院丫鬟打架這樣微不足道的小事,竟然會驚動老王爺來,一個個嚇的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粗喘。
蘇棠站著那裡,看著信老王爺一臉威嚴又憤怒的走來,身後傳來半夏的驚呼聲,“茯苓,你醒醒……”
聲音急切,充滿了擔憂。
蘇棠轉身進屋,就看到簡陋的屋子裡,茯苓倒在地上,她忙問道,“怎麼了?”
半夏哭道,“她們把隔夜的餿飯餿菜給茯苓吃,我氣不過和她們吵了起來,茯苓擔心我惹怒她們吃虧,從床上下來拉我,被丫鬟用力一推,腦袋磕到了床沿上……”
半夏說的很大聲,門外,信老王爺臉色那叫一個難看。
茯苓給蘇棠做墊背才摔斷了腿,進府的時候還讓太醫給茯苓接的骨,又命下人細心照料,結果竟然把他的話當耳旁風,給人吃餿飯餿菜。
信老王爺在戰場上殺伐果決,處理家務事更是雷霆手段,幾個和半夏動手的丫鬟婆子直接仗責四十大板發賣,餘下看熱鬨的一人給三十大板,給茯苓吃餿飯菜的大廚房管事的也一併賣了。
一時間,後院求饒聲此起彼伏,吵的蘇棠隻覺得聒噪。
她和半夏把茯苓扶出去,看著謝柏庭道,“我要把茯苓帶去靖南王府養傷。”
不是詢問,隻是告知謝柏庭一聲。
謝柏庭正要點頭,那邊許氏也得知了半夏和信王府丫鬟打架的事,匆匆過來,歉疚道,“是娘疏忽了,冇把茯苓照顧好,但把她帶去靖南王府養傷不妥,冇得叫靖南王府覺得我們信王府冇人。”
我們信王府——
她娘說的可真順口,可信王府有把他們當自己人看嗎?
許氏看茯苓都愧疚,這些日子實在過的心力交瘁,根本顧不上茯苓,偏茯苓又懂事,她派人來探望,茯苓一句委屈也冇吭,今兒要不是被半夏發現,還不知道要委屈到幾時去。
半夏會發現,完全是誤打誤撞。
早上的餿饅頭,茯苓實在難以下嚥,可什麼都不吃,她餓的也難受,她不想死,半夏來的時候,她正拿著餿饅頭,一邊吃一邊作嘔。
半夏起初也冇覺得饅頭有問題,隻覺得茯苓病的嚴重,病到連飯都吃不下的地步,這時辰吃早飯太晚了,再過半個時辰就該吃午飯了。
半夏擦掉眼淚上前,茯苓看到她就把饅頭往被子裡藏,半夏又不傻,頓時就覺得有問題了,她雖然也是個丫鬟,但還不至於稀罕個饅頭,還是個吃了一半的饅頭。
半夏要看那饅頭,茯苓隻拉著她說話,越是不讓看,半夏就越好奇,直接動手把饅頭搶了,都不用放鼻子處就能聞到餿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