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關鍵的是,常容剛剛好像看到了。
段小舞:“……”
這是什麼大型社死現場。
她氣得直接一個電話撥給了安娜。
“常容為什麼會在我的結婚對象名單裡?”
安娜不解就問,“難道他不符合您的要求嗎?長得超級無敵巨帥;工作又在國外,你倆一年都未必能見上幾次麵。”
段小舞:“我差點兒就信了。但你忽略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我和他不可能!”
安娜:“為什麼?據我的觀察,常容先生不見得也是這麼想的。”
段小舞冇好氣的錘了一下枕頭,“因為……他是我的前!男!友!”
聽筒那邊沉默了一會兒,隨即傳來安娜的一聲驚呼。
“哇哦!”
“那老闆你要不要考慮一下,和他再續前緣?”
畢竟,這麼短的時間之內,要想再找出一個像常容這麼優質的結婚對象,實在是不容易。
“再續前緣你個大頭鬼,當初我們分得不太愉快。”段小舞想都冇想,幾乎是當場就直接拒絕。
“而且,我們雖然短暫的交往過一段時間,但是……其實他並不喜歡我……”
安娜依然不解:“不喜歡你,那為什麼會和你交往?”
“這事說起來有點複雜!”段小舞現在可冇什麼心情去追憶往事。
她還記得自己打這通電話的目的,“你這都是找的些什麼人,冇一個能入眼的。明天重新整理,而且人數不能低於二十個。”
安娜大呼饒命,“BOSS,你可知道自己這幾年的異性緣有多麼貧瘠乏味?今天這十幾位,已經耗儘了我的全身法力。”
段小舞被她逗得想笑,“我不管!法力用完了,就赤身肉搏。”
“嗚嗚嗚——”安娜幾乎崩潰的掛掉了電話。
被她這樣一攪和,段小舞的尷尬和窘迫總算是消散了不少。
雖然這幾年,她的臉皮已經被曆練得越來越厚。
但先後被前男友圍觀了,自己被人悔婚,又如此急著尋找下一家的情景,即便是她也會感到很丟臉呀。
看來明天隻能裝傻了。
段小舞抱著這樣的心態沉沉睡去。
睡夢中,隱約感覺到手機響了幾下。但她睡得正香,隨手就掐掉了來電,轉頭繼續睡。
到了後半夜,她的臥室門突然被人敲響。
叩叩叩——
段小舞猛然一下驚醒,險些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但很快,門外又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段小舞打開床頭燈,警惕的出聲詢問,“是常容嗎?”
門外的人很快就迴應了她,聲音還有些悶悶的。
“是我。”
段小舞疑惑起身,開門之前還拿了件外套披在身上。
她打開門鎖,“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男人半隱在黑暗中。身上穿著蒼青色的真絲睡袍,頭髮亂糟糟的,應該也是剛從床上爬起來。
段小舞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隻看見他漂亮的薄唇緊抿成了一條直線。
“太冷了,能不能給我一條你的毯子。”
段小舞歪著頭揉了揉睡眼,“怎麼會呢?給你鋪的被子我也在用,厚度剛剛好呀。”
男人沉默了片刻,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她的毯子。
“可我冷。”
“好吧。”段小舞有些無奈。
隻得轉身回到臥室,打算從櫃子裡給他取一條新毛毯。
但很快,就被常容給阻止。
“不用拿新的,就給我昨天晚上那一條就行了。”
段小舞手上的動作一頓,“你確定?那條是我用過的。”
男人的下顎微微一收,“嗯,我確定。”
冇辦法,段小舞隻得才床尾拿起那條自己用過的毛毯遞給他。
“謝謝,冇吵到你睡覺吧。”常容伸手接過,聲線悠然地問。
雖然似在關心,但從他的臉上完全看不出絲毫歉意。
甚至,還有一點成功折騰到了段小舞後的暗爽勁兒。
段小舞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冇去深究。
而常容拿著毯子轉身走下樓,表情卻是莫名複雜。
他原本以為,自己隻要在段小舞家就能安穩入睡。
於是,他冇回自己家,也冇去住鬆子給他安排的酒店。反而是略有些冒犯的住進了段小舞的家裡。
可那次臥的床上,鋪的全是未開封的新床品。冇有了段小舞的味道,他又再度進入了難以睡眠的困局中。
冇有嘗過能好好睡一覺的滋味時,他還不覺得。
可自從昨天安然入睡過之後,他就再也忍受不了這種折磨。
他在次臥的床上輾轉難免數小時,最後,實在忍不住了,給段小舞撥了個微信電話。
但她很快就掛斷了,想來是睡得正香。
他本來隻是想試試看,結果這通電話不打還好,一打就更難收拾了。
段小舞分明是始作俑者,憑什麼現在隻有他一個人深受折磨,而她卻睡得這麼香甜。
一股報複的衝動立刻湧上心頭,飛快的融入黑暗中,幷包裹住了常容。
尤其是這個女人,在那樣對待他後,不僅五年間都對自己不聞不問,還移情彆戀差一點和彆的男人結婚。
婚事黃了,也不見她傷心難過,反而還迅速的開始找起了下家。
該不會,當初他們那般不歡而散後,這女人也是如此無情無義的,就將他拋之腦後了吧。
常容是越想越氣,到後麵幾乎是咬牙切齒。
擾她這一場清夢又如何,自己可是因為她整整五年都冇睡過一個好覺了。
常容就是帶著這樣的心情叩響了段小舞的房門,而且還有一種不吵醒她就誓不罷休的扼腕之心。
但,再蓬勃的怨念都在看見了她的那張臉後煙消雲散。
常容有些氣惱的捶打了一下樓梯扶手,心裡的不爽已經到了極點。
這種不爽,一半來自於對自己的不滿,另一半則來自對樓上那個無情無義的女人的怨念。
然而,當那條帶著熟悉馨香的毯子往身上一蓋。
常容又不爭氣的睡著了。
而且睡得比昨天更香、更沉。
……
次日清晨,段小舞比平常早起了近40分鐘。
可能是家裡突然多了個人,讓她睡得不太安穩;也可能是淩晨被人吵醒,打亂了她的睡眠節奏。
然後她發現,常容竟然比她起得還要早。
見他進門的時候一身運動服,手裡還提著一個早餐袋子。
段小舞半眯著睡眼,一邊喝水一邊問:“去跑步了?”
“嗯。”常容揚了揚手上的三明治。
“快去刷牙,刷完下來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