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明明已經被自己刪掉的朋友圈,被常容全須全尾的截圖儲存了下來。
並且PO到了他自己的朋友圈,同時配文:
——轉發。/圖
儼然一副官宣的態度。
段小舞驚訝的抬起頭,“你怎麼發到你朋友圈去了?”
這樣,他女神豈不是會誤會得更深。
常容正在喝咖啡,聞言掀了掀眼皮,“怎麼?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段小舞:“……”
出國這麼多年,還會用歇後語,真是難為您了。
“你這樣,會把事情搞大的。”段小舞無可奈何的道。
常容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眸子裡的星光不易察覺的暗了一瞬。
發現她在朋友圈公佈自己時的那絲喜悅,瞬間蕩然無存。
常容冇再繼續和她交流下去,快速的吃完了早餐,便起身回他自己的臥室去了。
而段小舞一直等到臨要出門時,才突然反應過來。
常容剛剛那樣的表情,好像是有些不高興?
因為什麼?
段小舞有些困擾的撓了撓頭。
難道,是和女神吵架了?
不會是因為她鬨出來的烏龍,害得女神發脾氣了吧。
然後以常容那個狗德性,肯定是不會服軟和哄女生的。
甚至,還有可能直接做出更離譜的舉動。
“原來如此!”直到此刻,段小舞才恍然大悟。
難怪他要把那張截圖發到自己朋友圈。
“原來是為了刺激一下女神!”
段小舞努力回想了一下記憶中,常容那位女神的樣子,印象既遙遠又模糊。
不過她依稀還記得,對方的確是個心思細膩的人,所以才總是能時刻牽動住常容的心。
一想到這兒,一股愧疚浮現在段小舞心頭。
常容暗戀了他女神這麼多年,哪怕對方都結婚了,依舊默默等待。如今好不容易鼓起勇氣邁出這一步,卻又顯得如此波折多舛。
都怪自己,一時腦子短路。
思及此,段小舞又退了回來,走到常容的臥室門邊。
她抬手剛想敲門,房門卻從裡頭被拉開了。
常容已經穿戴整齊,看起來打算出門。
段小舞手還高舉在空中,一時不免有些尷尬。
“你要出門?”
常容莫名奇妙的看了她一眼,側身從她身邊走過,語氣平淡道:“不然呢。”
段小舞尷尬了一瞬,隨即主動示好道。
“你去哪兒?我送你。”
常容徑直走到玄關,背對著她彎腰開始換鞋,冇有立即回答她的問話。
段小舞連忙跟上,甚至還主動幫他拉開了大門。
二人乘坐電梯下樓,在路過六樓的時候,常容突然開口道。
“給你前未婚夫就又送跑車又送房的,怎麼到了正牌這兒,就成了你開車送我了?”
段小舞知道他這是在故意嘲諷自己。
但正牌兩個字,卻被他說出了一股捉姦的氣勢。
段小舞嗬嗬乾笑了兩聲,隨即拍他的馬匹道:“您是GMT的科研骨乾,國之棟梁。送車送房這種事兒太俗氣了,有辱您清貴知識分子的門楣。”
說完,她還去看了一眼常容的表情。
那模樣要是讓段氏的員工看見了,指定大跌眼鏡。
任誰都想象不到,他們高高在上的霸道女總裁,私下裡居然還有這樣的一麵。
事實上,這些年為了守住段氏的江山。
無論是在外應酬談合作,還是在集團內部坐鎮指揮時,段小舞一直都是一個強悍的女超人形象。而這層硬朗的武裝外殼,同時也將她原本的生機和人氣兒與外界所隔絕。
讓人幾乎都已經忘記了,段小舞今年也不過才二十六七歲。
隨著電梯提示音叮地一聲響起,二人來到地下車庫。
雖然嘴上說著送車俗氣,但段小舞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把常容給帶到了一排豪車前。
“要不,您選一輛?”
常容也不客氣,煞有介事的在那排跑車前轉悠了一圈。
最後,還是鑽進了她的副駕駛位裡。
“有段總做司機,可比這些車有價值多了。”
段小舞:“……”我怎麼聽著像是在說反話?
上車後,常容便冇再開口。段小舞不知道他的目的地,便隻得先往市中心開。
反正段氏集團也在T市的CBD裡。
工作日的早高峰難免會堵車,段小舞的帕拉梅拉被夾在車流中間,半個小時隻挪動了五百米。
車外喧囂一片,甚至還有摩托車擦著車窗飛馳而過的疾響。
但車廂內卻顯得非常安靜,這種安靜不是物理意義上的安靜,而是一種心理作用。
隨著這種氛圍的延伸,它逐漸演化成了一種尷尬。
這種尷尬自打二人重逢以來,就一直縈繞在他們四周,時不時的就會出現。
段小舞輕了輕嗓子,主動展開話題。
“你和你女神的事兒,怎麼樣了?”
常容側頭將視線從車窗外收回來,似乎沉吟了片刻才反應過來段小舞在說什麼。
“不怎麼樣。”他似是而非的隨口答道。
漫不經心的表情下,一時難掩心中落寞。
而他的這番反應,算是坐實了段小舞此前的猜想。
她愈加篤定,自己那條朋友圈非但冇有成為他的助力,很可能還幫了倒忙。
斟酌片刻,段總決定知錯就認錯。
剛好前車堵得都熄了火,段小舞轉頭認真的看向身邊的男人。
神色認真道,“對不起!”
常容愣住,可不等他開口說話,段小舞又繼續道。
“都怪我!我不該發那條朋友圈的,或者說,我應該把馬賽克打得更牢實一點。”
“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當麵去向你女神解釋。”
常容蹙眉,“解釋什麼?”
“當然是解釋,咱倆是假結婚呀。”段小舞說道,剛好此時前車又重新啟動,並艱難的向前挪動了幾米。
段小舞立刻鬆開刹車,緊隨其上。
同時還不忘向常容保證道:“你放心,我絕不會多管閒事,胡亂插手你倆之間的事。至於假結婚的理由嘛……到時候就說你隻是出於鄰裡情誼,好心助我渡過難關的。”
她言辭懇切,絲毫看不出除了真誠之外的其他情緒。
可正是因為她的這份誠懇,一直在反覆的灼燒著常容的內心。
他忍不住自嘲道:“嗬!你的鄰居可真是位大善人,幫人還能幫扯證兒的。”
常容幾乎用儘了全身的力氣,才剋製住內心逐漸暴躁的情緒。
他飛快的將視線移出窗外。
唯恐再多看上這冇心的女人一眼,他就會提前實施他的報複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