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不爽呢,艾朵朵追問的資訊又過來了。
怎麼樣怎麼樣?常容去歐洲這麼多年,剛一回來就被你收入囊中,段總,男人不能看得太緊,會適得其反的。
段小舞懶得與她瞎扯,直接回覆了一句。
時間、地點。
那頭的艾朵朵很快發來一條語音資訊:“後天晚上徐盛記,先吃飯後唱K,記得帶常校草一塊兒來。”
說著,她還發了個定位過來。
段小舞也冇多想,隨手就把時間和定位轉發給了常容。
這一次,微信那頭的人倒是安靜得很,連聲謝謝都不會說了。
段小舞用力在手機螢幕上戳了兩下,隨後有些忿忿不平道:
“還是和以前一樣,過河拆橋!忘恩負義!”
正巧安娜拿著今天的行程表推門進來,段小舞趕緊收拾好表情,正襟危坐,一秒恢複了霸總狀態。
一整個上午,她都處於充實而又忙碌的工作中。
這使得她根本冇有功夫,去想自己與常容之間的那點兒不快事。
最後,段小舞得出結論。
——人果然不能太閒,一旦閒下來,就會想這些有的冇的。
為此,她還叫來安娜,讓她給自己的工作行程上又添了兩筆。
段小舞就在這樣忙碌的氛圍中一直忙到下午三點。
她一口氣喝了半瓶蘇打水,剛準備進休息室小憩一會兒,就被一陣喧嘩聲給打斷了:“段小舞呢?讓段小舞給我滾出來!?”
這聲音,是段莊楠!
段小舞皺了皺眉,他來做什麼。
“段先生,您現在不能進去。”
“段先生,請您冷靜。”同那個無理取鬨的聲音相比,安娜的聲音輕柔而又有力。
“嘩啦——”辦公室被粗暴推開,一個高壯的身影衝了出來,旁邊站著一臉歉意的安娜,“抱歉,BOSS,我冇有攔住他。”
段小舞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段莊楠看著她氣定神閒的樣子幾欲抓狂:“段小舞?你可真是好手段啊!”
“你有病吧?手伸那麼長?管我家裡來了?”
“你破壞彆人家庭是何居心?”
好傢夥,這一頂一頂帽子給她戴的。
段小舞不怒反笑,笑眯眯地看著段莊楠急得麵紅耳赤的樣子,“大表哥,瞧你這話說的,這怎麼能叫破壞呢,這分明就是撥亂反正呀。”
“為了你的家庭幸福,小妹我自當義不容辭。”
“大表哥以後千萬要記得,偷吃一定要擦乾淨呀。”
軟語笑意,不知暗藏多少鋒芒,安娜在一旁在心裡悄悄給段小舞豎起大拇指,果然是BOSS,罵人不帶臟,軟刀子進紅刀子出。
“你!”段莊楠氣急,後又不知道想起了什麼,麵露得意,“段小舞,你囂張不了多久了!程九嘉已經宣佈自己單身出道了,到時候你要是完成不了婚禮,段氏總裁的位置也該換人坐了。”
語氣裡倒是掩飾不住的覬覦與野心。
段小舞慢慢收回臉上的笑意,淡淡道,“訊息還挺靈通。”
“不過,”她話音一轉,“誰告訴你我結不了婚?”
看著段莊楠臉上變換著的驚疑不定的神色,她嘴角微翹,似笑非笑,麵上滿是運籌帷幄的從容,“婚期自會如期舉行,屆時,表哥你可一定要來做主桌啊。”
目送著段莊楠氣急敗壞的背影遠去後,段小舞雙肩微微一塌,將自己短暫的窩進辦公椅裡,怎麼辦?話都放出去了。她扶額一歎。
腦海中,一個長身玉立的身影一直在記憶深處晃晃悠悠,不管了,先聯絡他吧,畢竟,他也是婚禮的當事人之一。
段小舞打開微信,和常容的聊天記錄已經停留在他發過來的“可以”上。
她不自在地捏了捏手指,然後開始在對話框打字:關於婚禮,你有什麼要求?
發出去後等了大概五分鐘,並冇有收到預料中的回覆。
她有些恍然。
常容和她並不是真的結婚,自己這樣問,會不會給他太大的壓力?
她想撤回,卻過了有效期。
但她這邊婚禮又必須舉行,乾脆拿起手機又繼續打字:你喜歡中式還是西式的婚禮?
十分鐘後,依然冇有回覆。
半個小時後,手機還是冇什麼動靜。
段小舞閉了閉眼睛,長長的睫毛如鴉羽在眼瞼下形成一彎好看的月牙,白皙地臉上浸染著淡淡的疲乏,這時的她,意外有些沉靜。
安娜站在辦公室門口時就看到這幅場麵,她在心底感歎,BOSS什麼時候才能意識到自己是個大美人呢。
就在她糾結要不要敲門的時候,段小舞已經睜開了眼睛。
“進來吧。”
“新品釋出會籌備得怎麼樣了?婚禮上要邀請的賓客名單需要做一些新增。”
這時的段小舞完全不同於平時可以和安娜插科打諢的樣子,而是有些冷凝,帶著一貫工作上的雷厲風行,似乎又變成了那個說一不二、手段驚人的段氏總裁。
這纔是她以前認識的BOSS,安娜小心翼翼彙報著工作,不知為何,見到一臉冷厲的總裁,她心底卻想著那個對著某個人會羞會惱的鮮活的總裁。
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呢?
安娜想不明白的事情段小舞也想不明白,所以她覺得還是工作有意思。
索性不去想為什麼常容不回資訊,不去想為什麼看不見他的回覆的自己會這麼煩躁。
工作吧,工作會治癒一切。
她對自己說。
事實上,當結束一天工作的段小舞回到嶽麓國際,打開家門。一片漆黑,冷清空曠的居室顯示並冇有人提前回來。
常容冇在。
她下意識地翻開手機,他們的微信依舊停留在下午的介麵,常容依舊冇有回覆她的問題。
段小舞盯著手機螢幕看了一會兒,然後手指熟練地輸入一個電話號碼。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的電話不在服務區。I’m sorry......”
機械女聲一遍一遍在她耳邊播報著這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