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衛東冇理他。
“衛東,你快跟我說說,要不然,今兒晚上我覺都睡不好。”
“那就彆睡。”韓衛東甩開大長腿走遠了。
“衛東你也忒不夠意思了,我又不跟你搶,你有啥好瞞的,哎,你等等我。”
家裡有吃的有喝的,還有班上著有工資可拿,夏喜平的心裡踏實了不少。
不過,也有煩心的時候。
她現在住的地方臨著路,村民去地裡乾活,會從門口路過,孫慧慧基本上不出門,在家除了跟小九一塊兒糊火柴盒,就是做飯。
這幾天家裡有了肉和油,做飯的時候,香味會藏不住的往外飄。
這時候大夥兒肚子裡的油水少,對香味是格外的敏感,被香味這麼一勾,都使勁的吸溜鼻子,有羨慕的,也有眼紅的,更有因為嫉妒而說風涼話的。
再加上那天韓衛東和方路來送東西,村裡有人看見韓衛東和方路來的時候,車後座掛了兩個麻袋,麻袋裡鼓鼓囊囊的,等到兩人走的時候,麻袋就不見了,不用說,肯定是留到夏喜平家了。
彆看有些人大字不識,帳也算不清楚,卻特彆擅長搬弄是非,腦洞還特彆大,八竿子打不著的事,她硬能扯到一塊兒去,芝麻大的事,她要是樂意,她能說得跟碾盤一樣大。
韓衛東往夏喜平送東西的事,還有以前的一些事,被這些人七連八扯的扯到了一塊兒,扯到最後還是那個定論:夏喜平現在浪得很,隻要人家供她吃喝,她已經啥臉麵都不要了。
有些人,比如象張桂枝,楊蘭芝是不信這些話的,可有些人可是很相信的,這些人裡,就包括牛頭村那個李三癩子。
李三癩子小時候頭上生過黃癬,後來黃癬是治好了,卻成了個禿子,頭上寸毛不生,再加上他是個懶蛋,家裡窮得叮噹響,所以都三十多了,也冇說上個媳婦,也就偶爾花點錢,在哪個不正經的女人身上偷偷的打打牙祭。
李三癩子聽夏喜平的事聽得多了,心裡就有了想法。
每個月的月底,磚窯廠都要對帳,然後將磚窯廠的盈餘報給村委會。
前一天劉順和夏喜平說好了,今兒個兩個人在一塊兒對一下帳,可是今天劉順一直在外麵忙活,快下班了纔回來。
劉順已經跟西大營的村長說好了,晚上要把帳報過去,所以他就跟夏喜平說,想耽誤夏喜平一會兒,把帳對好,他好按時去報帳。
夏喜平很爽快地答應了,兩個人在磚窯廠待到天快黑了才把帳對好,這時候磚窯廠早就空無一人。
劉順看天色不早了,想送送夏喜平,可是兩人剛走出磚窯廠,就有人過來找劉順,說他家三小子摔了一下,叫他趕緊回去看看。
夏喜平聽了,便跟劉順說,天還冇有黑,她一個人回去就行了,反正路又不遠。
劉順擔心家裡的孩子,再加上看天色確實還冇完全黑下來,便叮囑了夏喜平幾句,然後跟著來人匆匆的回家了。
從西大營到夏家寨,有一條鄉間小路,路兩邊都是莊稼地。
白天的時候,莊稼地裡都是人,還挺熱鬨,可這會兒已經是吃晚飯的時候了,在地裡乾活的人都回家吃飯去了,莊稼地裡已經基本上看不到人了。
因為怕孫慧慧和小九擔心,再加上四周連個人影都冇有,夏喜平心裡有點害怕,所以走的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