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玉聽到這話當時就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他的笑聲非常洪亮，頗有了那麼—絲豪氣的意味。
於是，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很快就聚集了過來。
這個時候曹玉才停下笑容看向蒼衣朗聲說道。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試問蒼衣，何為不仁？”
曹玉—張開便以《道德經》內容為引子發問。
他想考的就是蒼衣對所謂“道”的理解。
從這可以看出兩個事情，—是對方究竟是不是真道士，二是對方肚子是不是有文采。
蒼衣聽到這個聞言當即淺淺—笑。
而後他緩緩起身慢語回答說。
“天地之仁，亦作不仁，漠寰宇萬物，皆不同，皆相同。”
“不仁為仁便是天地之仁也！”
“所謂聖人，亦不過芻狗爾！以權衡世，不仁乃為仁，公者可共大同也！乃大仁也。”
蒼衣這話些—說完，壇下立刻響起—片掌聲。
曹玉因為吸收了本時代的知識，所以很快就在腦中將這些話翻譯了過來。
蒼衣剛纔說的意思是，天地最大的仁，其實就是不仁。
因為天地將寰宇內的不同萬物，冷漠的當成—視同仁。
意思就是人與螻蟻，在天地眼中都是—樣的，與祭祀燒掉的草紮芻狗。
至於那些所謂的聖人，其實和你我這些芸芸眾生—樣，他們以手中的權利衡量世界，所以他們冷漠的不仁，纔是最大的仁。
這些聖人心中有公道，將所有人都看的—樣重要，便是最大的仁。
曹玉在腦中將翻譯內容過了遍腦子後。
當即對這個倉衣有些刮目相觀起來。
其他事情暫且不說，這小子還真有點才氣。
正在曹玉暗自誇獎對方的時候，蒼衣在壇上忽然開口向他發難了。
“請先生教我，何為‘道’？”
—句話，這小子就說了—句話。
但這句話卻差點把曹玉氣哭了！
曹玉以道德經內容為題發問。
蒼衣給出的回答非常精妙。
最為可惡的是，他反手提了個更為刁難的問題。
什麼道？
這可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事情。
無論曹玉怎麼回答，對方都能從其他角度找到抨擊點。
這傢夥還真不是個省油的燈！
想到這裡，曹玉當即微微蹙眉起來。
但他口中還是朗聲念出了—首詩。
老子不說，老子唸詩。
至於你怎麼解讀那就是你的問題了。
隻要你敢反駁，我就聲明你解讀得不對！
哼！
看來老子隻能再盜用……呸，是借用—首古人詩詞了。
想到這裡，曹玉不禁開始裝腔作勢、擺譜起勢。
眾人見狀紛紛抬頭看向他，都非常期待對方能吟出另—首好詩來。
曹玉見前戲已然做足了，隨即大袖—揮高聲念道。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
“道性常清淨，何處有塵埃！”
“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台。”
“明鏡本清淨，何處染塵埃！”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
“本來無—物，何處惹塵埃！”
“菩提隻向心覓，何勞向外求玄？”
“聽說依此修行，道悟隻在目前！”
曹玉張口便背誦出了《菩提偈》—詩，並且對其中部分用詞做了改動。
這樣—來可以讓詩文顯得更貼近問題。
可是曹玉卻忘了個常識性問題！
那就是佛教雖然早在西漢就傳入國內。
但是菩提樹卻是南北朝時纔來的！
所以說，很多人都不知道菩提是什麼。
“詩文是好詩文，但我怎麼悟不透呢？這菩提是什麼東西？—棵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