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綰綰眉頭一挑,看到魏叔推門的手,抖了一下:“魏叔,怎麼不繼續開門?”
魏叔身體一僵,滿臉恐慌:“馬上,馬上。”
“好好拿著,要是再把米飯掉出來一粒,一天都不許吃飯。”
魏叔推開門的一瞬間。
慕綰綰看到觸目驚心的一幕。
一個年幼的女童,穿著一件已經看不出顏色的衣服,坐在地上,兩眼空洞地望著前方,雙手捧著一個木碗,艱難地將碗裡頭混著泥土的米飯機械一般地一勺一勺送入口中。
從她痛苦麵上來說,她不是在吃飯,像是在完成某一樣酷刑。
她的身旁,站著一個膀大腰圓的農婦,凶神惡煞,右手拿著一根藤條,隻要女童動作慢一步,手中的藤條便結結實實抽上去。
女童吃痛,嘴裡卻發不出一點聲音,隻能跪在地上,靠著雙手摸索著到木碗,再將與泥土混為一體的米飯撥入碗中,再次吃了起來。
慕綰綰是醫生。
一眼就看出女童眼睛與聽力有問題。
渾身的血液在一瞬間衝上天靈蓋。
慕綰綰眼睛迸射出凶光,頭一扭,看到牆角樹立一把掃條,二話不說操起掃條朝著農婦殺氣騰騰地衝上去。
“小賤蹄子,讓你,哎呦!!”
毫無防備的農婦隻覺得後背一痛,她當場尖叫起來,轉頭看著一個比她更胖麵帶白紗的女人,瞪著一雙噴火的眼,手持掃條再抽自己。
“你是什麼東西,居然敢打老孃?”
農婦瞬間就來火了,呼嘯著往慕綰綰身上招呼。
慕綰綰學過幾年散打,儘管現在身軀肥胖,但不妨礙她的發揮。
扔掉掃條,一手掐上農婦的脖頸,左手連扇農婦二十個耳光。
“噗。”
農婦的牙都被打飛了出來。
“哎呀,長公主,不要啊,不要啊。”
魏叔看到兒媳被長公主掌嘴,嚇得立馬下跪:“都是老奴的錯,都是老奴不好,求求您饒過秋菊吧。”
“公、公爹,救我,救我啊。”農婦被扇成個豬頭,早已冇了剛剛的氣質,嗚嚥著求救。
“你們好大的膽子,謝無宴讓你們照顧人,你們就是這樣照顧的?”慕綰綰狠狠將農婦摔在地上,在她掙紮著要起身間,一腳踩在她胸口,“你讓本公主女兒吃泥土飯,本公主就讓你們吃斷頭飯。”
農婦一聽女子的稱呼,瞬間嚇得魂都冇了。
不停地作揖求饒:“長公主饒命啊,奴婢知道錯了,奴婢也是一時糊塗啊。”
“一時糊塗不要緊,但你們已經在這裡四年了,你們當本公主蠢嗎?”慕綰綰身上還是帶著幾分血性的,往農婦腹部狠狠一踢,看著她痛苦地捂上肚子,冷眼看向早已嚇傻的魏叔,“若不想死,現在就把府中的仆人全都召集到前院。”
“好,老奴這就去,這就去。”魏叔連滾帶爬地起來,扶起已經直不起腰的兒媳,一步步往前院走。
直到兩人走遠,慕綰綰心裡的火依然冇有熄滅。
“啪嗒。”
倏地,身後傳來聲響。
慕綰綰轉身,看著坐在地上的女童,一臉恐懼,視線毫無焦點地看來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