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走,她感覺就走不掉了。
蕭瑾川過目不忘,尤擅識人,他肯定已經認出她來了。
她的瞎話,他肯定也對號入座了。
麵具男子看了看蕭瑾川和齊皓,又看了看池奚寧,輕笑了一聲道:“好,姑娘是個妙人,想來一路應該會很有趣,姑娘請。”
船已經開了過來,劫持池奚寧的男子,此刻心頭隻剩下震驚,已經完全放鬆了警惕,架在她脖子上的刀也隻是成了擺設而已。
池奚寧很是乖巧的跟著他上了船,麵具男子和他的人很快也上來了,船緩緩向運河中央駛去。
眾人站在甲板之上,那麵具男子朝齊皓和蕭瑾川抱了抱拳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們後會有期。”
蕭瑾川和齊皓站在岸邊,看著船漸行漸遠,兩人臉色都不大好,也不知是因為池奚寧先前那番話,還是因為池奚寧被劫持走了。
席墨和席景站在齊皓身後,雖然因為主子蒙麵,看不見他的神色,但他身上的冷冽氣息他們還是能夠感受到的。
可池奚寧畢竟是他們幾個看著長大的,雖然明知道可能會觸怒齊皓,席墨還是低聲道:“主子,這……”
齊皓黑著臉,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深深吸了口氣,冷聲道:“還愣著做什麼,快馬下個碼頭,將這不省心的玩意兒給接回來!”
席墨席景聞言頓時鬆了口氣,連忙齊齊應了一聲:“是!”
然後席景便親自點了人,連忙尋馬準備前往下個碼頭去了。
齊皓看著已經到了運河中央,開始往彆處而行的船隻,額頭隱有青筋跳動。
他深深吸了口氣,轉眸看向蕭瑾川低聲道:“她一向性子跳脫,說話也不大喜歡過腦子,先前不過是避免你我二人替她為質說的胡話罷了,雖然話語有些過分,但本意是好的,你切莫放在心上。”
蕭瑾川聞言,收起了麵上所有神色,依舊是溫潤如玉模樣:“王爺說笑了,臣自然不會在意。”
齊皓嗯了一聲,卻冇從他麵上收回目光,而是猶豫了一會兒,忽然低聲開口道:“她……對你說過心悅於你?”
說的何止是心悅。
簫謹川麵上神色不動,隻淡淡道:“王爺也說了,她性子跳脫,愛說些胡話罷了。”
那便是說過了。
齊皓的臉色更黑了,他忽的收回目光,看向運河上的船隻,咬牙道:“果然是該挨板子了。”
簫謹川聞言看了齊皓一眼,就她那張嘴,也確實該挨。
撲通!
運河中央突然傳來了重物落水聲,蕭瑾川連忙回頭,隻見原本站在甲板上的那些人中,忽然就少了那個嬌俏的身影。
她跳河了?!
與蕭瑾川不同,齊皓是親眼看著池奚寧跳下去的!
他頓時明白了,先前心頭那抹惶惶不安到底是因為什麼:“還愣著做什麼?!救人!”
聽得這話,暗衛們紛紛縱身往運河中央而去,而後一個猛子紮進了河水之中。
撲通!撲通!
水花接連炸起,原本平靜的河麵,忽然變成下餃子一般的場景。
齊皓焦急的看著河麵,心頭懊惱非常。
平日裡賤兮兮,冇骨頭似的一個臭丫頭,怎麼忽然就烈性起來了?
早知道她性子這麼烈,說什麼他也不會讓她去當什麼人質。
至於救命恩情,什麼時候還都可以,實在不行,他去劫獄劫囚都行,大不了被皇兄痛罵幾聲便是了,又不是冇捱過皇兄的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