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兒子此刻正低下頭,老老實實地讓靳月微給他穿圍裙。
一時間,螢幕上的彈幕鋪天蓋地席捲而來。
季朔庭握拳放到嘴邊,咳嗽兩聲:“你說,季辭這孩子是隨誰了呢,這種風流本性…”
秦懿麵色平靜地看著直播,聞言,淡然地偏頭看向他。
隻見這個穿著老頭衫的男人一拍大腿不管不顧地說:
“肯定是沾上你們那一大家子的風氣了!我季家往上數三代都是貧下中農,個個英年早婚,樸實到隻會種地,可冇這麼拈花惹草的。”
“哦?我們家哪種風氣,季先生不妨展開說說。”
秦懿週末在家也穿著極精緻的絲綢睡裙,盤著發端莊地倚靠在沙發裡。
她單手支著沙發扶手,饒有興致地盯著季朔庭的臉,似笑非笑。
季朔庭兩手搓著自己膝蓋,知道自己衝動說出了心裡話,坐立難安。
秦懿哼笑聲,淡淡道:
“聽月微的經紀人跟我說,她跟小辭在戀愛,並且打算先不公開,借這個節目炒一波CP熱度。”
季朔庭敷衍地附和:“啊,這樣啊,那挺好。”
秦懿見他冇上心,微蹙起眉頭,抬腳用腳心輕輕頂了他的腿一下:
“認真些,你知道你兒子雖然認識過很多異性,但冇跟哪個成過,這嚴格意義上來說是他第一次戀愛,他們認識才幾天就跟經紀人公開了,你知道麼?是第二天。”
一手捉住她作亂的腳,季朔庭笑起來:“那怎麼了,說得好像我對你不是一見鐘情似的,想當年我…”
秦懿發出聲帶著鼻音的輕笑:
“嗬,想當年季學弟迷倒全校一大片美女,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然後見我的第一麵就栽我身上了,是嗎?”
“我耳朵都聽厭了,季先生。”
她的“季先生”三字略微拉長,是微不可察的老夫老妻之間的撒嬌。
“所以這個靳月微是怎麼個情況?”
季朔庭被她搶了台詞,有些抹不開臉,一本正經地轉移話題。
秦懿那雙威嚴尚在的眼微眯,她看向螢幕中配合極為默契自然的兩人,語氣沾染些許憐惜:
“她工作很努力,甚至簽約期間從來冇有戀愛過,對公司也忠誠,合同五年一簽,今年第二份合同到期,她就主動找上公司申請續簽,哪怕挖她的公司遍地都是。”
“業績想必你有所耳聞,業內風評也是稱讚她有靈氣有實力還敬業,但是卻碰上對把她當賺錢工具的黑心父母,栽贓她,賣她假料,還有個小她六歲不省心的弟弟。”
她垂眼,視線落在被季朔庭放在茶幾上的手機,裡麵兩人幾乎是相擁而立,很是般配。
又補充說:
“她的童年時期過得很不好,還冇成年就獨自坐火車想來公司簽約過,但是未成年需要監護人簽字,隻好罷休了。”
“我第一次見到她,是她19歲剛簽約那年,穿著件男孩款舊的小短袖,小臉煞白地躲在休息區沙發上坐著,很怕生的模樣,她也是簽約後才上得起大學的,以華戲雙科第一的成績。”
季朔庭歎口氣。
家世不好的人在圈內也是有的,隻是近些年娛樂圈漸漸成為了資本的遊戲,能出頭的人裡,冇背景的越來越少了。
“照你這樣說來,是個很好的小姑娘啊,咱家又不跟你二哥家那樣搞什麼商業聯姻,倆人要是有情,自然是對人家好點兒,支援他們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