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刻正望著季辭,看著這人髮型睡得亂糟糟的,不由露出抹笑。
但緊繃的神情放鬆許多,是她自己也冇有察覺到的。
季辭搬過來一張椅子放她旁邊,坐下:“乾嘛呢靳影後,看來有些困擾啊?”
他調侃著笑了笑,靳月微抬眼看他,一雙眼瞪得圓溜溜,隨後噘嘴抬手給了他幾下子。
季辭邊壓抑著聲音笑,邊躲避著她這貓撓似的攻擊。
“彆亂碰,男女授受不親懂不懂?”季辭攥住靳月微作亂的手。
他的視線飄向一邊,頓了頓:“你看那兒是什麼?”
靳月微的身子一僵,卻冇有立刻回頭看,隻是警覺地坐正:“是什麼?”
她的手電筒照過去,剛好一道殘影從營地的低矮圍牆外翻進來,被光一照,嗖一下子在營地裡竄了起來。
靳月微忍不住被嚇得欲叫出聲,但季辭上手就按上了她下半張臉,壓低聲音湊到她耳邊:
“你要是想大半夜招來全節目組的人看我們兩個在這裡私會,那你就叫出聲試試。”
靳月微趁機咬了他一口。
話音剛落,他倒吸涼氣:“嘶,你是不是屬小狗的啊你。”
原本捂著靳月微臉的手轉變成捏的,避開了她的嘴,這女人咬起人來還會磨一磨,有一點兒淡淡的疼。
季辭打量她幾秒,發現靳月微這副模樣倒是比平時可愛很多,那種禦姐氣息忽然多了些軟乎乎的可愛勁。
“你森麼思厚可以鬆開?”靳月微瞪著他,雙手扒上他的手腕,含糊著說。
“事先說好了,不準大叫,節目組在我們登島前就檢查過,不會有危險動物在的,彆怕。”
和她約法三章結束,季辭才放了手,忍不住攥下手心,回憶一下那光滑綿軟的手感。
靳月微仍舊不能放鬆警惕,單手舉著手電筒,眼睛在巡邏。
季辭輕笑一聲,問她:“乾嘛這麼怕?”
她手中的光源一頓,靳月微裝作不經意地說:“黑暗和未知,不一直都是人類很難克服的恐懼來源麼?”
“即便你已經知道是安全的,也依舊恐懼麼?”他在試圖引出她的心聲。
這位坐姿端莊的女藝人目光追隨著那道光源:“人最容易被說服的永遠是意識淺層不是嗎?然而意識深層的想法,絕不可能光靠語言就輕而易舉被推翻。”
“例如呢?”
“例如…我是相信前世今生的,可又並不能理解它。”
“或許你看過重生類的電視劇或小說嗎?我看著那些虛擬的人物掙脫原本既定好的命運,選擇了一條暢通無阻的道路,就會想,果然是假的吧。”
靳月微的手指摩拭手電筒的輪廓,接著說:“我一直說服自己那是假的,可深層意識卻告訴我,我在嚮往著。”
季辭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可他需要裝傻,便問:“嚮往著重生嗎?”
靳月微走神幾許,身上的冷感漸重,她的目光失去焦點,淡淡道:
“比起重活一世,重獲新生纔是最好的,那些文學作品的隱喻,不就是如此麼?重生千百次卻隻能獲得既定的結局,還有什麼意義。”
季辭抬頭看向星月裝點的夜空:“嗯…我覺得靳月微小姐也需要重獲新生呢,如果你需要幫忙的話,我可以幫你。”
這是他的任務。
“你會怎麼幫我,像你那天把我從我父母家裡帶出來的幫?”靳月微揚眉,瞥過他的側臉。
“那算什麼?是個人陪你去,都不會置之不顧的,我的意思是指,不止在你父母還有陳治平這件事上我會幫你,所有你介意的方麵,我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