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舟歎了一聲,他故意在來之前就鬨上一場,就是想讓莫女士看清這陸不宣的真正嘴臉,在陸不宣動手之前,提前將兵權握在手中。
想來對戰爭的敏銳,應該足夠讓莫女士察覺到陸不宣的狼子野心。
閆諾見他唉聲歎氣的樣子,恐是自己話說的重了,讓少城主憂心,遂忙道:“少城主也莫要擔心,屬下便是死,也定然會護住少城主的!”
這話卻得來一聲低低嗤笑,閆諾驀地瞪過去,惡狠狠地看著陸寒影。
“你笑什麼!”
陸寒影諷刺地扯了扯嘴角,“你死了要怎麼護住他?”
“我……”
閆諾磕巴一聲,被噎地眼紅脖子粗,若不是在馬車上,隻怕便要找陸寒影拚命了。
楚雲舟見閆諾吃癟,不由笑了一聲,喃喃道:“不會有事的,上官盟不敢動我。要知道,裝著靈草的箱子可是尹星設計的,若非是我親自打開,任何人都隻會有一個後果——自毀。所以,他不僅不敢動我,還會好好地供著我。”
提起尹星,閆諾麵色變了變,不再說什麼。
尹星雖然黏人地緊,但他知道,彆看尹星年紀小,但他製作機關武器的手段,在臨淵城中若認第二,絕冇人敢自稱第一!
“少城主說的是。”閆諾想了想又道:“不論怎麼說,咱們可還救過那上官長雪,他們兄妹承了少主的恩情,若是當真想握住權柄,可還全仰仗著少城主呢,便是那上官盟是個腦袋不清楚的,這兩人也會對少城主俯首帖耳。”
俯首帖耳倒不至於,畢竟他現在可還冇跟上官墨染牽上線啊,而且,還和上官雲深牽扯不清……
再說那個上官長雪,現在最恨他的應該就是她了吧,陸寒影這貨為了自個兒把上官長雪留在喪屍堆裡的事兒,一時半會兒看來是過不去。
不過,變異銀雪豹王看樣子就要刷出來了,到時候,說不定是個扭轉直男形象的好機會。
這般想著,楚雲舟垂首看了一眼昨天方重新整理的主線任務。
【主線任務釋出:它的出現,到底是救贖,還是一場浩劫?請前往流離山找到銀雪豹王。任務完成將獲得魂值5800,任務時限五十天】
他現在已經靠著上一個主線任務成功晉升四級,如果能完成這個,不知道能不能直衝六級……
楚雲舟瞬時覺得自己的小命穩當了——終於能把被清空的魂值補回來了。
不過,畢竟銀雪豹王是女主的座駕,想要找到銀雪豹王,恐怕還得上官長雪出馬。
楚雲舟沉思片刻,忽然道:“閆諾,你下車,不要跟著去城主府了。”
閆諾愣愣地看著楚雲舟,隻覺五雷轟頂,磕巴道:“少……少城主,你、你不要我了?”
一股悲慼感自心底油然而生,閆諾紅著眼咬著牙看了一眼陸寒影,悲憤萬分地認錯:“我知道……我知道我不該亂說話,我以後再也不跟他作對了,少城主,你留下我在身邊吧,我以後絕對不多說一個字兒!”
這一番誠摯認錯倒是讓楚雲舟詫異了,他眉頭一挑,忍不住樂了,“誰說不要你?我還有件更重要的事,你速去流離山查探一番,不管有任何異樣,你都不許妄動,前來回稟就是,明白嗎?”
閆諾瞬時活了,身子驀地挺直道:“是,少城主!”
楚雲舟又道:“不過,有句話陸寒影說的對,你若死了要怎麼護住我?所以,遇上什麼危險,彆硬來,逃,不丟人,留得青山在不愁冇柴燒,明白嗎?”
閆諾重重點了點頭,“明白!”
聽這乾脆利落的回答,楚雲舟斜斜瞥了一眼陸寒影,心想,怎麼這貨就是學不會呢?
到達城主府時,車內便隻剩下楚雲舟和陸寒影二人,上官雲深與二人同行,見少了一人,隻是目光一閃,卻什麼都冇問。
城主府秉持了落雪城的一貫風格,亭台樓閣分外雅緻,如今鋪上一層新雪,更是顯得美輪美奐。
硃紅大門前,早早便有內侍在此等候,見到幾人忙恭敬行禮,將三人引至映雪堂。
上官盟坐在映雪堂主位,上官長雪也坐在下側,上官雲深見禮後也坐在堂中,俊男美女著實養眼。
而上官盟同他幾個風格雅緻秀氣的兒女全然不同,這位落雪城城主身形精悍,相貌粗獷,著一身極儘奢華的黑緞金線龍袍,未言先笑,聲若洪鐘。
“哈哈哈哈世侄總算到了!路上可還安穩?”
楚雲舟微微欠身行禮,笑道:“托城主大人的福,一路順風。”
上官盟皺起眉頭斥道:“什麼城主大人,我與你父親可是當年故交,便叫一聲叔父便是,來來來,且入座,莫要站著。”
楚雲舟從善如流地喚了一聲:“是,叔父。”
上官盟又道:“早就聽聞這陸不宣的兒子儀表堂堂,如今得見,這傳聞卻是冇傳出一分世侄的風采,誒,說起來,我還有個不爭氣的大兒子,如今是纏身病榻,今日也不曾前來,著實失禮。”
楚雲舟便道:“既城主大人叫我一聲世侄,兄長身子抱恙,合該是我去拜見纔是。”
上官盟哈哈一笑,“這是我的二女上官長雪,四子上官雲深,長雪,雲深,還不快見過少城主?”
二人一番胡亂攀扯,又同他這兩個公主公子論了一遭輩分,冇用的幾乎都說的全乎了,但直到吃完飯,溜完彎兒,這上官盟也冇提起無垢雪玉一個字兒,倒是十分利索地給楚雲舟指定了一個住處——城主府外的一所彆院,凝霜園。
一天下來,楚雲舟一張臉都要笑僵了,他揉揉臉,利落地從馬車上蹦下來,進入富麗堂皇的彆院,見四周高牆林立,心中不由沉沉歎了一口氣——鐵窗生涯要開始了。
卻不想方進了門,冷不防被個紅衣炮彈直直撞在身上,他踉蹌退了兩步,若不是陸寒影攬住他,估計便要摔個四腳朝天。
他瞪了一眼撲在他懷裡的傢夥,咬牙切齒道:“你怎麼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