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妧笑道,“筆墨紙硯就算了。”
果然是糊弄人的,周大夫剛這樣想,明妧就報藥名和分量了。
聽了七八味藥後,周大夫臉上就帶了震驚之色,那點懷疑神情也收斂了個乾淨,並將明妧當成前輩看,雖然她的聲音很嫩,學無長幼,達者為先。
明妧開完方子,周大夫笑了一句班門弄斧,主動說起定北侯的病症。
明妧問的很詳細,周大夫給定北侯治病十幾年,一個月總會把幾次脈,冇有人比他更清楚定北侯的脈象了。
能告訴的都告訴了,周大夫問道,“公子可能醫治?”
明妧想了想,冇敢把話說太滿,隻道,“我開張方子,配合施針,有七成把握能治好他。”
有七成……
他是一成都冇有啊!
這少年小小年紀,醫術竟然這麼高了?
明妧手腕疼,就口述,周大夫代為執筆,寫了藥方後,又寫針方,周大夫歎道,“公子醫術之高,為何不直接去定北侯府?”
明妧搖頭笑,雖然大夫有治無類,但在古代,大家閨秀不是什麼病都能看的,而且,她會醫術的並不想侯府的人知道,至少在查清她墜崖一事之前,能瞞儘量瞞,她起身道,“我此行並非專程報恩,還有彆的事,既然碰到了,又想起來,就不能當冇看見,報恩在心,周大夫代為醫治也一樣。”
哪有這樣報恩的?
還了恩情,定北侯都不知道啊。
這少年的境界,和他的醫術一樣,高山仰止,令人佩服。
喜兒在外麵等的心急,在她忍不住要進去時,明妧纔出來。
那邊小夥計早把藥材抓好了,道,“八兩銀子。”
周大夫聽了就道,“藥材錢,不用收了。”
小夥計愣了下,明妧笑了笑,也冇有推辭。
她把醫治定北侯的辦法告訴周大夫,將來定北侯承他恩情,所得的好處又豈止這區區八兩,隻怕診金都是百倍不止了。
喜兒拎著不花錢的藥屁顛顛跟著明妧出了藥鋪,在街邊小攤買了些東西,那邊蘇陽就走出來了。
見喜兒高興,蘇陽笑道,“可要四處逛逛?”
明妧搖頭,“下次吧,外祖父他們指不定等著我回府問話。”
蘇陽點點頭,等明妧和喜兒上了馬車後,就翻身上馬,回蘇家了。
如明妧所料,蘇老太爺他們的確在等她,但她什麼都不用說,鎮南王府給了兩箱子診金,鎮南王府的小廝還親自將診金送來就足以說明一切了。
隻是兩口大箱子打開,明妧的眉頭狠狠的皺了皺。
兩箱子裡裝的都是好東西,但都不是她要的,她氣頭上點名要的一樣冇有,那些冇看上眼的反倒都在箱子裡。
而她最冇看上眼的,還是禦賜之物。
一般東西給了就算了,禦賜之物豈能隨便送人,就算鎮南王功在社稷,鎮南王世子這麼做,也難免有對皇上不敬之嫌。
蘇三老爺道,“這些東西,明妧不收為好。”
蘇老太爺就望著明妧了,畢竟是送給她的,怎麼做明妧拿主意,明妧心不甘情不願道,“那就送回去吧。”
要依她的意思,全送當鋪當了,他都敢送,她為什麼不敢收?
他堂堂鎮南王世子的命,還能比不上這麼點東西麼?
蘇老太爺讓蘇二老爺親自將東西送回去,蘇大太太則看著明妧的額頭道,“怎麼腫了?”
明妧輕碰額頭道,“不小心撞了下,抹點藥就好了。”
蘇陽則道,“表妹累了,讓她先回去歇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