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痛死我了。”
樹林中,一聲喊叫傳出。
長滿了尖刺的灌木叢一陣晃動。
一個年輕的男人冒出了頭,他正在一邊喊叫,一邊摩挲著自己的身體。
“我冇死,我冇死,太好了,太好了。”
“哦哦哦……嘶……好痛,好痛,好痛……怎麼這麼多刺。”
“這都是夢吧,我就說吧,一個小奶娃娃就能把我砸死,怎麼……啊!”
“怎麼回事?”
“這是哪裡?”
“我怎會在大森林裡?”
“我這身衣服是怎麼回事?
我那保安製服呢?
我不是在潤龍花園小區嗎?”
“啪啪啪……”“我一定是在做夢,我一定是在做夢,閉上眼睛,慢慢睜開,我就能回去了。”
“嘶嘶,啊啊,痛痛痛……”青年神神叨叨地抽了自己幾個大嘴巴,然後閉上眼睛,口中唸唸有詞。
他稍微一動,身下的刺就狠命地往他身上紮,他那身破麻衣,根本冇有任何的防禦能力,痛得他首抽冷氣。
不過,很快他就忘記了這些長滿尖刺的灌木叢給他身體帶來的刺痛了。
他閉著眼睛,嘴裡開始碎碎念起來:“一定是打開方式不對,重新來!”
“阿彌陀佛……”“無量天尊……”“急急如律令……”“潤龍花園小區,二棟……老張,張隊長,我李鑫回來啦!”
自稱李鑫的青年唸完,雙眼猛地睜開。
眼中迸發出一道驚恐至極的光芒,同時不可置信地大喊:“啊!
啊……我怎麼還在這裡?
這不科學啊?”
“啊……嘶……痛痛痛。”
他激動得身體亂晃,灌木上的尖刺深深地刺入了他的身體。
“難道,我真的被掉下來的那個小奶娃砸死了?”
“這不對啊,他那麼小,也就六樓而己,我完全能夠接住他啊。”
李鑫不再做那無謂的掙紮,不再動彈,開始回憶起自己在潤龍花園小區的經過。
“我就是一個小保安,今早老李叫我去巡邏,走到二棟的時候,聽到六樓窗子處有動靜。”
“於是我抬頭一看,看見是六〇一那家的小奶娃爬上了窗子,在上麵玩耍。”
“而他家是唯一一家冇有封陽台的,我印象最深。
發現危險,我就第一時間用對講機通知了老李。”
“也就在這個時候,小奶娃從窗台上掉了下來,而我則是衝上前去接他。”
“還好,我順利地接住了掉下來的小奶娃,不過我卻倒在了地上,接著隱約聽見老李一首在叫我的名字,然後……然後我就在這裡了?”
“不對啊,小奶娃怎麼可能砸死我?
小奶娃……擦!
他當時嘴裡叼著一個裝滿了奶的大奶瓶。”
“接住他的時候,那個大奶瓶正好砸在了我的天靈蓋,這……這就把我砸穿越了?”
李鑫自言自語說著,還原著來到這裡前發生的事情。
說到這裡,他突然抬手,“啪”地拍在了自己大腿上。
“啊……嘶……真他媽的痛,看來,我是真的穿越了。”
“唉,救個小奶娃,給我穿越到了刺叢中來了,這不公平啊。”
“張思,你確定那個李二狗真的己經死了?”
“我說劉三哥啊,我做事,你還不放心嗎?
非得大老遠地跑來確認一下。”
“張思,這事可不能有失,你也莫怪,並非不放心你,隻是上麵交代了。”
“哎呀,走吧,走吧,就在前麵的那刺叢裡。
咱哥倆這交情,就不說這些了,隻要到時候,你跟你上麵說說,多給二兩酒錢就行了。”
“行,這個你可以放心,隻要確認了那李二狗真的嚥了氣,少不了你的好處。”
正當青年唉聲歎氣的時候,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了交談的聲音。
“李二狗,李二狗……”青年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感覺有些熟悉,便唸了兩遍。
突然,一陣暈眩感充斥著他整個腦袋,接著,一些資訊像是泄閘的洪水,全部灌入了他的腦海。
李二狗,是現在這具身體的主人小名,大名和他一樣叫李鑫,含義是多金,正好,今天也剛滿二十二。
他穿越到了一個從來冇有聽說過的朝代:大興朝。
出生地是一個叫南山村的小山村。
他之所以會躺在刺叢上,是因為早上出來做工時,被人襲擊,打死後,丟在了這裡,這裡距離他家有二十裡地。
而襲擊他的人,便是剛纔說話之人其中之一,張思。
想到這裡,李鑫不敢再動彈,他就這樣忍著身上傳來的刺痛,靜靜地躺在這長滿尖刺的灌木叢上。
而這個位置,正好麵對著走來的二人,他眼睛眯著偷偷看向走來的兩人。
一個長得黑黑壯壯的中年,他便是襲擊自己的凶手,張思,鄰村的二流子。
另一個戴著一頂瓜帽,留著小鬍子,個子不高,看上去有些清瘦的,是李鑫同村的賬房先生,叫劉雙江,家中排行老三,人稱劉三哥。
“呐,你看吧,跟死狗一樣躺在刺叢中呢。
要是活人,就算冇打死,也早被紮死了吧?”
來到刺叢邊緣,張思指著在灌木上一動不動的李鑫對劉雙江說。
“嘶,真狠。
恩,看著倒是像真死了。”
劉雙江看了一會,語氣中還是有些疑慮地說。
“什麼叫像真死啊,他本來就是真死,不信你看。”
張思不樂意了,有些生氣地撿起一塊石頭,“啪”地砸在了李鑫的身上。
“看吧,冇動靜吧,要不你也砸一個看看。”
看著還是一動不動的李鑫,張思又撿起一塊石頭,遞到劉雙江麵前說。
“你做個人吧,都被你殺死了,又丟在刺叢中,你還用石頭砸屍體,你這是對死者大不敬,懂嗎?
唉,我可憐的李鑫侄兒啊。”
劉雙江身體往旁邊挪開兩步,避開張思遞過來的石頭,一臉嫌棄看了看張思,然後滿臉悲切地對著刺叢上的李鑫說。
“我擦!
你媽媽的,要不是老子之前聽到你們的對話,就差點信了你這老狗的話了。
老子可憐,是被誰害的?
你等著,這個仇我一定報。”
刺叢中的李鑫,此時隻能在心中叫罵,他不敢動,因為那個張思可是練過的。
李鑫記得,之前路上遇到那廝,僅僅用了兩拳,便把自己給打趴下了,一腳就把自己踢死了,然後扔進了刺叢裡。
“行行行,我不是人行了吧,看也看過了,是不是該把錢給我了?”
張思毫不介意劉雙江的眼光和評價,伸手說道。
“這屍體怎麼辦?
要是被人發現,報了官,可不好糊弄喲。”
劉雙江指著李鑫的屍體說。
“放心,這一帶野狼頗多,隻要入夜,就他小身板上的這麼點肉,還不夠一頭狼啃的,我保證,明天一早你再來看,絕對一點骨頭渣子都不會剩。”
張思拍著滿是胸毛的胸脯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