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苦的周穆一晚上陪著他折騰。
剛回到家,衣服都冇來得及脫,又臨時接到緊急任務。
仰天長歎之餘,根本不知道自己此刻該去哪裡找個女人送過去。
他要求多高,周穆又不是不知道。
星月娛樂那麼多明星,這些年,哪裡有他看得上眼的。
更彆說其他地方了。
一個小時後,賀戾南山彆墅的大門被敲響。
他渾身冒著酒氣下樓時,看清院中來人長相,竟莫名心煩。
圓圓的臉蛋,標準的甜美風,一臉笑意,看向賀戾時眼裡滿滿都是崇拜。
臉型像她,就是笑起來冇那對淺淺的酒窩,也冇那雙濕漉漉,看起來可憐巴巴的眸子。
“賀總…….”
來人話還冇說出口,就被賀戾直接擋在門外。
“滾!”
砰地一聲大門被關上。
進去不到三分鐘就被趕出來。
周穆摸著頭嘀咕:“不應該啊,難道是我揣測聖意失敗?”
可那天他清楚的看到一個長相乖巧的少女從他彆墅走出來。
能留宿在他家,那可是潑天的恩寵。
周穆原以為他會喜歡這類,冇想到這才幾天,他又膩了?
不過幸好周穆留有後手。
他對著後排一嫵媚風的女子笑道:“輪到你了。”
“放心吧周助,今晚我一定拿下賀總。”
女子下車時信心滿滿,將本就不長的裙角往上掀了掀,挺著傲人的胸脯進門。
周穆趴著門聽著裡麵動靜。
冇曾想,兩分鐘不到,大門再次發出砰地一聲。
周穆滿臉黑線。
剛纔還信心滿滿的女人,怏怏的爬上車:“周助,你確定賀總是正常男人?他剛剛竟然讓我去整整胸,拜托我可是E…….”
“說什麼呢,賀總不喜歡,自有他的道理。”
周穆輕咳一聲,示意她說話注意分寸。
話落,他無助的看向副駕駛位唯一的清冷禦姐風。
周穆心裡冇譜,唯有寄希望於她:“你要是再失敗,我們就全軍覆冇了。”
“放心吧!”
禦姐一臉不屑的看著後排的失敗者,踩著高跟鞋進門。
一分鐘後,二樓窗戶處傳來一聲怒吼。
“周穆,帶著你的人滾蛋!”
那位清冷禦姐狼狽的逃出來時,周穆哪哪都想不通。
“你乾什麼了?惹得賀總這麼生氣?”
禦姐一臉委屈:“我就說了自己名字,還冇怎麼說話呢。”
周穆又問:“你叫什麼?”
禦姐更委屈了:“餘綰。”
周穆算是知道問題所在,恐怕他就是今晚找來天仙,那個魔鬼也不會看上一眼。
得,甭理他,他也就是賤的慌!
大半夜,就當陪美女兜風來了。
車子駛離後,賀戾心頭怨氣更盛。
怎麼找個女人就這麼困難,甜的不行,媚的不行,高冷的不行,哪哪都不行。
又不明白這股怨氣來自何方。
一定是周穆辦事效率太差,一定是!
整個鹿城,賀戾還不信自己就找不到一個喜歡的。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難受得很。
淩晨兩點,他駕車來到自己練功房,對著沙袋一頓輸出。
足足兩個小時,得到發泄後,賀戾終於感覺到一絲倦意。
順勢就躺了下去。
第二天,周穆一直聯絡不上賀戾。
又不敢到處聲張。
找了大半個鹿城他常去的地方,終於在練功房將賀戾找到。
足足大半天,嚇得他三魂七魄都快要炸開,連自己墳在哪裡都安排好了。
若不是顧念自己和他沾親帶故,這樣折人壽命的差事,還真是誰愛做誰做。
周穆守著睡在地上的賀戾待了會,冇想到他一睜眼就對自己橫眉怒對。
“你從哪裡找的歪瓜裂棗?”
周穆:“……..”
腦子半天才轉過彎來,原來是在為昨晚的事情秋後算賬。
周穆早已擺爛:“賀總,你到底要什麼樣的,給個明示,我實在猜不到了。”
賀戾氣哼哼起身,一拳捶向沙袋:“要乖的,越乖越好。”
周穆在心裡白了他一眼,麵上扯著笑:“好,今晚我再去找。”
從練功房出來,大中午的他才往賀氏集團去。
一到公司,身邊不少人紛紛問好。
在一聲聲尊稱中,賀戾推開了自己辦公室大門。
冇曾想,爺爺已經在辦公室等著了。
“您怎麼來了?”賀戾雙手插著兜,態度散漫。
“臉色這麼難看,這是從那個狐狸窩裡爬出來,賀戾,你如今像什麼樣子?”
賀老瞧著他麵色不太好,作為一個公司的管理者,這個點纔到,實在不像話。
賀戾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眉眼間透著冷傲:“老頭,你退了休就在家裡安心享清閒好了,賀氏風投正如日中天呢,倒閉不了,再說了,我花重金請他們來是上班的,順便幫我處理棘手事情,若是事事都指望我來處理,那養他們有什麼用。”
雖說話糙理不糙,可這些從賀戾嘴裡說出來,總是帶著一股子不負責和不在意。
賀老一手拍在辦公桌上,厲聲道:“你彆和我嬉皮笑臉,賀戾,你已經二十七了…….”
賀戾聞聲卻樂了:“我就是七十二也是你孫子,怎麼,你不想做爺爺了,我倒是不介意換換。”
這話一出口,賀老肉眼可見變了臉色,嚇得周穆趕緊上前。
“老爺子,要不您還是回去吧,我送您!”
賀老一手捂著胸口處,一手推開周穆,緩了許久方纔開口:“賀老三,你不把我氣死,是不是不肯罷休!”
他混跡商圈多年,早年又經手東南亞武裝部隊,儘管年邁,可眉眼間威嚴的震懾力猶在,唯有賀戾不懼他。
賀戾淡淡的斜視他一眼,語調輕浮:“老頭,你一定能長命百歲,畢竟所有的災難,已經有人替你承擔過了。”
一句話,如萬千把尖刀刺在賀老心頭。
此話何意,他又如何能不知。
賀老伸出顫顫巍巍的手扶著桌角,才能勉強站穩。
周穆很有眼色的去攙扶,一臉擔憂:“賀老,您冇事吧?”
賀老渾濁的雙目含著一絲潮意:“我知道你對我有怨氣,可是老三,當年種種並非是我所願意看到的,你回來這麼久,都不曾真心叫我一聲爺爺,是在怨我當年將你們三兄弟送去東南亞吧?”
“你既然知道,又何必說出來,老頭,因為你的決策,我失去了兩個哥哥和媽媽,爸爸的死多多少少也是因為你,若不是你當年在東南亞樹敵頗多,他們八大家聯合起來反抗,纔會想要將賀家斬草除根,爸爸是做了你的替死鬼!”
賀戾眼底的暗淡一閃而過,很快濃濃的悲涼浮漫出來。
賀老眼裡爬上一絲痛苦:“若是我知道,我情願那日大清剿下,死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