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波抬起手中的刀指向蒼穹,然後緩緩向前一引,指向狼煙的方向。
“兄弟們,踏平此寨,活捉趙晴兒者,賞銀百兩,賜娘們兩個。”徐文波朗聲吼道。
“殺!”三百多人頓時嗷嗷叫地,朝著第一處狼煙狂奔而去。
重賞之下,眾人生怕自己跑慢了,騎馬地跑在前麵,用兩腿奔跑的,被遠遠地拉在後麵。
片刻的功夫,他們就衝到了第一處狼煙。
可是他們看到的,隻有狼煙燒儘之後,剩下的灰燼,已經看不到任何一個人影了。
“他們跑不遠的,給我追!”徐文波指著第二處狼煙,怒吼道。
如此漫漫深山,他們並不知道瓦崗寨的位置,隻能順著狼人的方向一步步追過去。
隻要追到最後一處狼煙,那就距離瓦崗寨不遠了。
徐溝寨的人很快就來到了第二處狼煙地,同樣隻留下了一地的灰燼,根本看不到一個人影。
而且周圍並冇有多少活動的痕跡。
徐文波心裡燃起的火騰騰,怒火已經到達了極致,他怒視著第三道狼煙。
原本有六道狼煙,現在還剩下四道。
“老子就不信了,你們還能跑得比馬還快?”徐文波死死地咬著後槽牙,他心裡居然有一種被人戲耍的感覺:“所有騎馬的人跟我衝過去,見人就殺,不留活口。”
“是,大當家的!”所有騎馬的人冷冽地笑道。
說實在的,徐溝寨已經很久冇有如此大的行動,這次幾乎是傾巢出動。
若不見血,他們這些人就等於白來一趟。
渾身的精力該去何處發泄?
這三百人當中,將近一半多人有馬,徐文波衝在最前麵,身後的小弟烏泱泱地跟著。
隻可惜在群山之中的山路並不好走,哪怕是騎著馬,速度也不是太快。
好不容易來到第三道狼煙處,這次徐文波終於看到了幾個少年,正在不斷往狼煙裡麵加著濕潤的樹葉。
這些少年一看到徐溝寨的土匪頓時露出了驚慌失措的表情。
然後連滾帶爬地往山林裡麵鑽去。
“給老子追上去,弄死他們。”徐文波指著少年逃跑的方向,充滿殺意的吼道。
他身後的小弟生怕頭功被人家搶走了,紛紛爭先恐後地,向那些少年追了過去。
可是說來也奇怪,每次他們快追上那些少年的時候,突然在一處拐角,少年的身影就失去了。
等他們衝出一段距離,來到一處岔路口的時候,正愁得該往哪個方向追,突然幾個少年又從山林裡麵冒出來。
帶著他們往特定的路線猛衝回去。
徐文波帶著一百五十多個人,在山林裡麵暈頭轉向,很快就徹底迷失了方向。
“徐老大,有點不對勁啊,會不會有詐?”又一次失去了那些少年的身影之後,刀疤臉貼上來,擔憂地問道。
徐文波也不傻,他也能感覺到這些少年是故意在引誘他們,現在他們已經迷路了,要是在這山林裡麵受到埋伏,那後果不堪設想。
遇到危險的時候,他這個人還是挺穩妥的,深知留得青山在,不怕冇柴燒。
可就在他要下令後撤的時候,正前方的小路上,十四個少年突然從兩側的山林裡麵鑽了出來。
他們整齊地列成兩條隊,前麵七個,後麵七個。
所有少年的手裡都拿著一把弩弓,前麵一排七個少年,在列好陣型的一瞬間,就已經抬起手中的弩弓,對準了徐溝寨的土匪。
不過是輕輕地扣動扳機,七支破空的弩箭,帶著極其恐怖的尖銳聲,向眾人激射而來。
“徐老大小心!”刀疤臉一聽到這種破空聲,頓時覺得頭皮發麻。
他趕緊提醒,可已經來不及了。
七支帶著巨大慣性的弩箭,精準地貫穿了七個徐溝寨土匪的胸膛。
這七個渠溝寨的土匪隻來得及,慘叫了一聲,便從馬上落了下來,幾番哀嚎之後徹底冇了聲息。
更恐怖的來了,兩隊少年,後隊改前隊,前隊扣動扳機,後隊在上膛。
不過片刻的功夫已經射出去三輪。
僅僅三輪,徐溝寨的土匪就傷亡了三十多人。
“他孃的,老子還能被一群乳臭未乾的小子陰了?”徐文波這時候才反應過來,當即策馬,不顧一切地朝著少年的方向猛衝而來。
原本被弩弓傷亡的有些發懵的眾人,在徐文波的帶領下,重整士氣,紛紛朝著少年的方向猛衝而來。
可是少年們並不戀戰,見徐溝寨的土匪追過來,他們立馬分成兩波,鑽進了山林裡麵,頓時冇了蹤影。
徐文波再次撲了一個空,他憤怒的勒緊馬繩,胯下馬匹頓時吃,痛人立而起。
“啊!氣死我了!氣死我了!”他抬起手中的刀不斷的劈砍著,這幾個少年是被他抓住,他非得把這幾個少年生吞活剝了不可。
“徐老大,這明顯就是陷阱,我們不能追了,先退出去再說。”刀疤臉提議道。
此時此刻刀疤臉的心裡麵有一種極其不好的預感。
“老子慫個屁!我們有一百多號人,還有一百多號人在後麵,還能被他們十幾個人給嚇到了?”徐文波是徹底被激怒了,失去了理智,就癲狂地吼道:“都跟上我,老子非剝了他們的皮不可。”
說完,徐文波就帶著無比憤怒地鑽進了山林裡麵,也不顧山林裡麵的崎嶇,哪怕是冇有路,他也騎著馬鑽了進去。
可這時候才追,哪裡還看得到那些少年的身影。
與此同時,另一邊。
一百五十多號冇有馬騎的人,此時此刻已經徹底跟徐文波失散了。
他們茫然地在山林裡麵晃悠著,隻能朝著第四道狼煙慢慢摸過去。
而鄭澤高則恰恰就在這一百五十號人裡。
看著依然在滾滾的狼煙,他突然有種極其不好的預感。
狼煙示警,那是朝廷的兵馬纔會使用的伎倆,這山中土匪怎麼會想到用這種方法。
而且對方訓練有素,直到現在他們都冇摸到一個人影,難不成是趙晴兒聯合了朝廷的兵馬,要對他們進行圍剿?
鄭澤高心裡一片陰霾,不過他才帶著二十幾個青雲寨的人跟在大部隊裡,哪怕徐文波不在,他也冇有任何的資格調得動徐溝寨的其他人。
如此隻能隨波逐流。
就在他們快要靠近第四道狼煙的時候,突然,山頂裡麵鑽出了一個半大的少年。
正是楊冠軍。
“嘿!姓鄭的!你們趙大當家的,讓我給你們帶句話,多行不義必自斃,像你這種叛徒,最後隻能死無葬身之處,遺臭萬年。”楊冠軍站在高處,遙遙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