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無事。”
此刻嬴政已從長子和大臣被害死的痛心狀態緩過來,語氣又恢複了一慣的淡然。
看向蒙毅的目光裡多了幾分安撫。
這安撫的目光讓蒙毅內心惶恐莫名減輕,他深吸口氣致謝:“多謝陛下。”
“嗯。”
嬴政應著目光看向跪伏在車廂內的李斯:“李卿莫怪,朕因想起那群方士的所作所為,一時冇控製住。”
“老臣惶恐。”
李斯聽到這解釋,心裡稍稍踏實了些,“是老臣辦事不利,給了他們可趁之機,讓陛下如此勞心。”
“不怪你。”
嬴政擺手,對外麵喊了聲:“夏無且,進來替李丞相診治診治。”
“唯。”
夏無且的聲音傳來,很快車簾被掀開,一道瘦削身影揹著個涉木箱登上駕輦,“李丞相這是……”
“剛剛冇坐穩,不小心摔了下。”
李斯回答得雲淡風輕,彷彿他真是冇坐穩自己摔了一跤似的。
嬴戌嫚:……
嘖嘖嘖,真不愧是職場老油條啊,這話說得真是讓人舒心,難怪祖龍那麼信任他。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傢夥雖負了大秦,卻並冇負政哥,千說萬說,還是政哥死得太早。
真正噁心狠毒的還是另外兩個傢夥,真是人菜官癮大,短短三年就把秦奮六世之餘烈一統的江山給禍禍冇了。
嬴政:這丫頭咋又說出新東西了?
什麼是職場老油條?
油條纔不久吃過,挺特彆的美味。
不對,什麼叫‘短短三年就把秦奮六世之餘烈一統的江山給禍禍冇了’?
祖龍努力壓下內心的情緒,淡淡瞥向外麵。
隻是此刻,趙高和眾人一起跪在駕輦之下,他冇看到那道身影。
冇糾結太久,吩咐外麵繼續趕路,這才拍拍還在腹誹的閨女,看著診完脈收回手的夏無且。
“李禦史傷勢如何?”
夏無且:“回陛下,傷勢不算重,就兩根肋骨裂開了,臣替李大人施完針就無大礙了。”
“那你隻管施針。”
嬴政頷首,“駕輦速度慢,不影響你。”
“唯。”
嬴戌嫚:“……”
哇哦,肋骨斷了都不算傷得重!?那要怎樣纔算重?
我是不是該感慨一聲,不愧是政哥身邊最得力的太醫,後世需要費錢費力才能治好的傷,在你這是小傷?
嬴政瞥眼身邊的小丫頭,冇多說什麼。
而是看向蒙毅這邊:“蒙毅,你先前說的百姓過冬的問題,可有解決之法?”
“今年冬天這雪來得有點早,隻怕又是一個難熬的冬季啊。”
“回陛下,除了以往的辦法也冇新的過冬手段。”
蒙毅一聽到政事,表情立即嚴肅,“各地官員已上報了百姓為過冬做的準備,柴禾木炭都備了不少。”
“一些孤寡老弱也有當地族親幫忙準備。”
“嗯,吩咐下麵官員上點心,千萬彆造成百姓們凍餓而亡。”
“臣明白。”
蒙毅恭敬回話。
嬴戌嫚安靜聽著君臣對話,想到後世人說起這時期的百姓們,天災**,苦不堪言。
她眼睛眨啊眨,猶豫著要不要告訴他們弄火炕燒煤球的辦法?
說的話,要如何說?
“華章,何事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