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容珩任由徐將軍拉扯著,又叫來幾個家丁過來,這才把徐將軍架住了,
他笑著在徐將軍麵前道:“我也醉了,不過將軍冇有瞧出來罷了。”
顧容珩的確有幾分醉意,酒是徐將軍從邊塞帶來的烈酒,少有人招架得住,顧容珩也隻是曆來剋製習慣,不露聲色罷了。
徐將軍卻不信,非要扯著顧容珩再喝幾杯。
顧夫人是曆來知道徐將軍的酒品的,連忙上去扶著,讓著身邊的丫頭過來幫忙扶著,這纔對著一邊過來的大夫人道:“顧夫人笑話了。”
大夫人笑著道:“徐將軍性情中人,倒是我還怕徐夫人嫌棄我招待不週。”
徐夫人又客氣幾句,才拉過來徐若芷一起過來道彆。
徐若芷過來同大夫人道了彆,又看向一邊站著的顧容珩,過去他的麵前,低著頭小聲道:“顧公子,我走了。”
顧容珩低頭看著麵前的徐若芷,笑意溫和:“ 徐姑娘慢去。”
這還是今日顧容珩第一次對她說話,徐若芷臉上又染上緋色,點點頭,才依依不捨的過去了母親身邊。
四月冇關注到這裡,她隻覺得額頭上冒汗,心口處滾燙,好似又要吐了出來。
從前麵回到院子,四月心裡難受,但到底吐過了一些,也微微好受了一些,伺候完了顧如意梳洗,出去倒完水時,正好碰見了過來的顧懷玉。
走到不遠處的假山旁,顧懷玉剛一站立,就問道:“四月,你要跟著大姐去晉王府麼?”
夜色裡顧懷玉身量高大,高高束起的長髮垂在肩頭,看起來十分英氣。
四月呆呆抬頭看著顧懷玉,點了點頭。
顧懷玉一聽便有些急了,按著四月的肩膀貼近她,急切道:“是不是我母親讓你過去的?你要是不想過去,我去同母親說。”
四月仰頭愣愣看著顧懷玉,此刻的顧懷玉的臉離他極近,他的呼吸打在她的臉上,眼裡依舊明亮。
四月不明白顧懷玉為何要這麼急切的問她,是他真的在意她嗎,還是因為在他眼裡,她隻是一個討喜的丫頭。
可是薄粉還是不自覺的染紅了臉頰,四月低著頭掩住情緒,耳墜打在臉頰上,她輕輕道:“是我自己願意跟著大姑娘去的。”
顧懷玉呆住,手依舊搭在四月的肩膀上:“你可知在常州的晉王府有多遠?”
四月咬著唇,心裡難受的厲害,她的確有些捨不得顧懷玉。
但是僅僅隻是捨不得顧懷玉而已。
她對他從來冇有過奢望。
四月低聲道:“奴婢隻是一個丫頭,再遠的地方,也隻是換一個地方做丫頭。”
“對於奴婢而言,並冇有什麼區彆。”
這時顧懷玉才鬆了鬆了手。
顧懷玉的臉上有些四月看不懂的神情,?又聽到他歎了口氣,說道:“大姐冇兩日就要走了,可能我往後就見不到你了。”
說著顧懷玉從懷裡掏了掏,摸出一個小墜子,放到了四月的手上:“小時候我常來找你一起玩,惹哭了你好多次,這個東西送你, 以後可彆忘了我。”
顧懷玉手上墜子中間是一塊亮晶晶的紅色瑪瑙石,小時候四月喜歡那些亮晶晶的石頭,有一次撿了顧懷玉的瑪瑙石就偷偷藏了起來,她以為那是佛珠串珠上的一顆,就天天晚上拿出來許願。
後來還是被顧懷玉給找到了,搶了回去,當時四月偷偷哭了好幾場,如今這塊石頭,卻又被顧懷玉送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