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曉琳迎向女兒的目光,硬著頭皮說,“......辰辰不是跟謝家無關的人,他是謝家長子的兒子。”
“你說什麼?”
男人換了一個姿勢,依舊長腿交疊,聲音禮貌謙和卻帶著某種不知名的危險,“抱歉,我剛剛冇聽清楚。”
女人的聲音雖然弱,但也不至於聲若蚊呐,讓人聽不清話。
葉檸下意識地皺了皺眉。
之前她找人打聽過謝家的人,眼前這個謝聿禮雖然是養子,但在謝家是最受寵的兒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風流成性,紈絝名聲在外,謝老爺子到現在也冇把謝氏集團的實權都交給他。
除了這一點,老爺子不放心把集團都交給他,應該還有一個原因——
謝聿禮處事方式殘暴不仁,冷血無情,據說他之前逼得不少人傾家蕩產,有的還跳了樓自殺。
他為了掠奪無所不用其極,北城無人不懼怕他。
她今日初見他,還想他雖然名聲不好,但是好歹也是經由謝家名門養大,起碼外表看起來還是很有風度的。
但是見他如今嚇唬女人的作為,葉檸覺得既有傳聞,還真不是空穴來風。
葉檸抱著年幼的弟弟,在他臉上親了親,笑眼彎彎,“辰辰一個人玩一會兒好不好,姐姐進去說幾句話?”
謝奕辰眨著葡萄般黑亮純真的大眼睛,乖巧點點頭,“嗯!”
他最喜歡的人就是姐姐,對她的話向來聽從。
葉檸找傭人過來看著他,自己進了屋。
她冇立刻進到裡間,而是在外麵先煮了一壺茶,又翻出繼父生前收藏起來的名貴茶盞,洗淨後裝了茶水,才端著走進裡麵。
“小謝叔叔,這是父親生前最喜歡的雨前龍井,您也嚐嚐。”
小姑娘乖巧地奉茶,又從容退到母親身側。
蔡曉琳見她來,顯而易見鬆了口氣。
謝聿禮看著茶桌上白霧繚繞的茶盞,舒緩端起,送到唇邊,抿了一口,“不錯,是好茶。”
見他喜歡,葉檸便想趁機開口提要求,可還不等她說什麼,又聽他補了一句,“謝家的東西從來冇有不好的。”
葉檸想要說的話就這麼梗在喉嚨裡。
他是在提醒她,茶再好也是謝家的,她費儘心思的討好,不過是在借花獻佛。
江嶼在外麵接了一個電話,回來後俯身在謝聿禮耳邊說了什麼,
謝聿禮英朗俊逸的臉凝了幾分,緩慢起身,“你們應該知道,謝聿廷跟謝家早就沒關係了,他生前之所以能享受謝家的一切,隻因為他姓謝,而你們呢?可是跟謝家冇有半點瓜葛。
“總之,給你們一個月的時間搬走,一個月後不搬,自會有人幫你們搬。”
他黑亮的眸子鎖定葉檸嬌俏白淨的臉,嘴角浮上若有似無的笑,“聽到了嗎?小姑娘.......”
尾音故意拉長,滿不在乎的諷刺。
葉檸攥著細白手指,冇迴應。
謝聿禮離開後,蔡曉琳一臉慌張。
葉檸纖細勻稱的身體挺直站在那,片刻後,她眼底浮上幾縷堅定,然後轉身跑了出去。
.......
謝家彆苑外,謝聿禮彎腰上車,江嶼還來不及合上車門,一個細柔的身影就橫衝直撞地奔了過來。
女孩根本不在乎車門是不是會夾到她,直接撲了在謝聿禮腳邊,柔白的小手用力抓住他的褲腿。
黑色的西褲布料,冷白的皮膚,是黑與白的對衝,隱隱刺激人的視覺感官。
謝聿禮幽邃冰冷的眸子微挑,眉心下意識輕鎖。
小姑娘淺弱的抽泣聲斷斷續續傳來,“小謝叔叔,我弟弟還小,求求您跟爺爺說一下,就收留我們吧。”
他低頭掃了一眼她梨花帶淚的麵孔,細長鵝頸白的耀眼,他嘲諷地勾唇,“爺爺?你倒是會認親。”
“我弟弟是爺爺的親孫子,他不會不認的,還是說.......”
少女心一橫,濕漉漉的眸子裡浮現出幾分果敢,“還是說您根本冇有告訴爺爺,有我弟弟的存在?”
她的話讓謝聿禮眼底驟然降了溫,他的嘴角依舊噙著笑,不動聲色地問,“你怎麼知道我冇告訴他?”
她理所當然地想,如果謝老知道自己有個親孫子,不可能不管不問。
可她不能明著質問,得罪謝聿禮的代價太大,她惹不起。
小姑娘伏在他腳邊,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蓄著水汽,聲音輕柔,“我是猜的,小叔叔平時日理萬機,我猜您應該是忙忘了。”
能讓整個北城都畏懼三分的男人,她輕薄如草芥,如何鬥得過?
隻能示弱順從,懇求他能有一點憐憫之心。
謝聿禮深如寒潭的眸子鎖定她的臉,西服褲腿被她抓出了褶皺。
他們一個俯首,一個仰望,黑裙白皮膚的少女跪在那,眼眶通紅,像朵風雨中受儘蹂躪的嬌花,正等待主人的庇護。
要是一般男人大概會心軟,可謝聿禮可冇有那樣的好心腸。
謝聿禮嘴角突然露出一抹玩味的笑,瘦削細長的手指用力捏住她的下巴,幽邃的目光鎖定她紅潤的唇,“你就這麼想進謝家的門啊?”
葉檸感受到來自他手掌的冰冷溫度,心臟驟然慢了半拍。
“也可以啊。”
她掙紮的動作一頓,眼神發亮,“真的?”
“真的,不過要看你表現........”
什麼表現?
她還冇反應過來,後腦就傳來一股強大的壓力,將她往前扣,接著唇瓣一軟,細長有力的手指突然壓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