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他目睹的淩遲處死之人，就不下雙手之數。
而這些日子，他總能聽到被施以酷刑之人的慘叫聲。
這慘叫聲加上等待死亡的恐懼，足以磨滅任何一個人的意誌。
楊辰到來事。
當他看到黃宗衡時，不禁愣住了。
這個麵黃肌瘦，眼窩深陷，頭髮亂糟糟，形同厲鬼的中年男人是京兆府尹黃宗衡？
朕記得冇讓人對他用刑啊。
楊辰命人抬來椅子，剛坐下，還冇開口。
“陛下！臣真的是忠心耿耿啊，臣是被冤枉的。”
“陛下臣絕無二心啊！”黃宗衡看著楊辰急切道。
“陛下明察啊！”
楊辰看著黃宗衡，心中好笑。
眼前這位是為數不多在徹查下，底子乾淨的大臣。
隻是確實是怕死啊。
不過這不是什麼缺點，人之常情。
這樣的中立派，正適合朕來扶持成心腹。
“朕押你入天牢，並非是要殺你，也知道你是冤枉的。”
“朕這次來，不僅不會殺你，還會重用於你。”
“禦林軍如今正缺少督軍，朕覺得你很適合。”
楊辰緩緩說道。
隨著楊辰的話一句句說出，黃宗衡感覺有點不那麼真切了。
這是做夢嗎？
我黃宗衡這就被重用了？
做禦林軍的督軍？
這……我黃家的列祖列宗顯靈啦！
“謝陛聖恩，臣誓死效忠陛下。”
看著磕頭如搗蒜的黃宗衡，楊辰笑了笑說道。
“那現在，可以跟朕說說劉龔的事了吧？”
黃宗衡聞言問道。
“陛下您想聽哪方麵？”
“所有。”
“諾，臣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
半個時辰後。
從天牢出來的楊辰，看了一眼明媚的陽光，露出幸福的笑容。
不為彆的，因為他楊辰終於可以脫貧奔小康了。
黃宗衡的一番知無不言，言無不儘，簡直讓楊辰大開眼界，直呼活久見啊！
劉龔那老貨的小情人，竟然也是黃宗衡的相好。
而兩個老男人共同的小情人，正是京都羽裳坊的花魁。
劉龔一次夜裡醉酒，睡夢之中說起夢話曾言。
自己有金山銀山，儘皆藏於祖地。
那花魁隻當是笑話，在與黃宗衡歡好時，說於其聽。
冇想到啊，劉龔嚴防死守的秘密，就這樣因為一個女人被泄露了。
楊辰扭頭看著身邊的美女保鏢，笑道：“淩霜，你去過羽裳坊嗎？”
“陛下！我……我冇去過……”
淩霜聽了黃宗衡所言，也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冷豔的臉龐有些不自然。
“嗯……那朕今天就帶你去長長見識！”
楊辰揹負雙手，向前走去。
“什麼？”
淩霜看著楊辰漸行漸遠的纖長身影，愣了片刻，趕緊跟上。
京都，羽裳坊。
作為大唐王朝京都最大的風月場所，羽裳坊的規模龐大，占地到達上百畝，亭台樓閣，一派繁華景象。
正值夜色，羽裳坊的大門高高掛著兩趟紅燈籠，散發著曖昧的紅色光暈。
門口站著兩個濃妝豔抹略施粉黛的妖豔女子，對著過往的男子，拋著媚眼。
站在右側的一名身穿鵝黃色長裙的女子剛對一個路過的書生送出一個飛吻，就看到一行十餘人向自己走來。
隻見領頭的，是一身穿天藍色長衫的俊朗公子，那人生得一對劍眉，氣宇軒昂，身材纖長，龍行虎步的向羽裳坊走來。
身後半步，跟著一個身穿黑色對襟長衫，眉清目秀，漂亮的不像男人的公子。
之後是十多個身穿武士服的壯漢。
領頭的俊朗公子正是楊辰。
那漂亮的不像男人的公子便是女扮男裝的淩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