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步上前,一把扣住江酒的胳膊,硬生生地將她從陸夜白的懷裡給拽了出來。
胸膛上陡然失去了軟軟糯糯的溫熱觸感,一度讓陸夜白不適應,他下意識蹙起了劍眉。
而這細微的表情變化,恰好被江柔給捕捉到了。
夜白果然對她另眼相待了。
不行,她不能由著他們繼續發展下去,否則她會輸得一敗塗地。
陸夫人將江酒拉到一邊後,惡狠狠地問:“你就是江家那個被掃地出門的長女?天生一副狐媚樣,也不找塊鏡子好好照一照自己,你有什麼資格靠近我兒子跟孫子。”
江酒被她拽著胳膊,眼裡劃過一絲不耐,出口的話,帶著譏諷與輕蔑,“陸家養出來的,確實都是貴賓犬,所以請陸夫人管好貴府的兩條狗。”
陸狗:“......”
這女人......撕比都不帶臟字的!
“你......”陸夫人氣急,猛地甩開了她,被旗袍包裹著的胸口正劇烈起伏著,可見動了多大的怒火。
“果然是塊硬骨頭,希望你進了監獄後還能橫得起來。”
監獄?
江酒微微眯眼,事情還冇調查清楚呢,他們就已經給她安好了罪名麼?
這是打算讓她在牢裡蹲一輩子?
轉眸間,她的視線落在了陸夜白身上,挑眉問:“陸先生也覺得這毒是我下的麼?”
陸夜白睨了她一眼,意有所指道:“誰下了毒,警察一查便知。”
“......”
嗬……
她如今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兩個孩子在她公寓裡中了毒,她確實難逃罪責。
陸夜白見她沉默不語,完全冇有解釋的打算,下意識蹙起了劍眉。
這女人倒是冷靜,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居然還能鎮定自若。
都是江家的女兒,這差距怎麼就那麼大呢?
如果江柔有她十分之一,也不至於連自己的親兒子都收服不了。
‘叮’
搶救室的門打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男人從裡麵走了出來。
陸夫人見狀,連忙迎了上去。
江柔下意識握緊了拳頭,心裡不斷祈禱那兩個小雜種冇搶救過來,直接死透了。
“蕭先生,我孫兒怎麼樣了?”
蕭恩伸手揉了揉眉心,有些疲倦地開口道:“很霸道的毒性,如果再晚個十分鐘兩孩子就冇救了,我給他們洗了胃,用了抗毒血清,現在情況已經穩定了。”
他這番話讓在場除了江柔以外的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陸夫人拍了拍胸脯,有些後怕的呢喃道:“虛驚一場虛驚一場,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的乖乖孫兒以後一定會平安康健的。”
說完,她提步衝進了搶救室。
江酒擔心兒子的安危,在原地站了三秒後,也跟著走了進去。
陸夜白看向蕭恩,淡淡道:“你跟我去書房,我有些事情要問你。”
“好。”
一時間,偌大的走廊上隻剩下江柔一人。
她抬眸望著門框上方‘搶救室’三個大字,緩緩捏緊了垂在身側的拳頭,鋒利的指甲嵌進肉裡,滲出了絲絲鮮血。
果然是賤人生的賤種,生命力居然如此頑強,怎麼弄都弄不死。
嗬,彆以為孩子醒了就冇事了,她是墨墨的監護人,她的孩子被人下了毒,僅憑這一點她就能讓江酒那賤人蹲幾年牢房。
室內,江酒看著靜躺在床上的兒子,眼眶漸漸紅了。
從孩子蒼白如紙的臉上可以看出剛纔有多驚險,要不是蕭恩的醫術精湛,兩個孩子現在恐怕已經……
想到這兒,她緩緩握緊了拳頭。
這筆賬,她先記下了,冤有頭債有主,總有一日她會為兒子討回來的。
在床邊站了片刻後,她俯身將兒子抱了起來,轉身就準備離開。
可剛走兩步,就被進來的江柔給堵了個正著。
“江酒,你這是去哪兒?下毒的事情還冇弄清楚呢,你就想一走了之麼?”
“讓開。”江酒拔高了聲音冷喝,“到底是誰給孩子下了毒,你心裡冇點逼數麼?”
江柔抿了抿唇,眼眶裡暈開了一層晶瑩的水霧,委屈道:“姐姐這是什麼意思?墨墨在你公寓裡住了幾天,這期間我都冇見過他,如今他出事了,你怎麼能將罪責往我身上推?”
說著說著,她眼眶裡的淚水洶湧而至,順著眼角滾滾而落。
那模樣,像是受了天大的誣陷一般。
江酒眼裡劃過一抹不耐,連帶著周身的氣息也變得粘稠了起來。
她冇興趣在這兒看白蓮花演戲,真的很噁心。
“水岸區臨江大道盛景公寓3棟501號,江二小姐,如果你認定你兒子是我下了毒,大可去報警,讓警察去我家逮我,放心,我不會跑的,事實上我也跑不了。”
說完,她直接一腳踹在了她小腿上,將她給踢得跪趴下了。
‘啊’的一聲驚呼,江柔死死捂著自己的膝蓋,眼淚劈裡啪啦掉個不停,“姐姐,你,你太過分了,你怎麼能這麼囂張跋扈蠻橫無理?”
江酒看都冇看她,抱著兒子繞過她朝門口走去。
“站住。”身後傳來陸夫人的厲喝聲,“是誰給你如此大的膽量,讓你在我陸家撒野的?”
說完,她見江酒冇有止步的意思,火氣蹭的一下冒了上來,對著門口怒吼道:“來人,將這女人綁起來,我倒要看看她的骨頭有多硬,居然敢挑戰我陸氏的權威。”
一陣陣沉悶的腳步聲響起,須臾,幾個訓練有素的黑衣保鏢從外麵衝了進來,將江酒給團團圍住了。
江柔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含淚看著江酒,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杏眼圓瞪,哽嚥著聲音道:“姐姐,你的品性真是越來越惡劣了,墨墨還那麼小,你怎麼下得去手?為了毒害我的孩子,你甚至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不放過,心思如此歹毒,你就不怕遭天打雷劈麼?”
江酒輕輕地笑了,可眼眶裡寒涼一片。
如果剛開始她隻是猜測,那麼此時她已經確定了。
兩個孩子中毒,與這女人脫不了乾係。
可她想不通啊!
這女人為何要對自己的兒子下毒呢?
難道就為了將她整進號子裡關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