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夜白從他臉上挪開視線,目光落在了江隨意身上,凝聲問:“昨天網爆的私生子照,是你合成的?”
小傢夥眨了眨眼,軟萌萌地開口道:“陸先生這話是何意,我一個剛上二年級的小學生,學校都還冇有開設電腦課程呢,您認為我有那本事操作那麼複雜的圖片合成麼?”
陸夜白的目光一擰,沉聲問:“那你為何在我澄清謠言後拉著陸墨開視頻,還當著新聞媒體的麵坐實你們是兄弟?”
江隨意咧嘴一笑,不答反問,“請問陸先生與衍爸爸是什麼關係?”
陸夜白微愣,盯著他瞅了半晌後,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表兄弟。”
小傢夥聳了聳肩,一臉輕鬆道:“那不就得了,我跟陸墨是你與衍爸爸的兒子,他跟媒體朋友說我們是兄弟,有毛病麼?”
“……”
“其實陸先生不必急著去澄清外麵的傳言,隻要我們自己知道真相就行了,何必在乎外界的看法呢?當然,如果陸先生執意要出示親子鑒定以證清白也是可以的,我配合您去做鑒定,不過我的血很金貴哦,一滴十個億,您彙了款我纔會同意您取血。”
“……”
秦衍低低一笑。
小財迷又上線了。
他一個月給他一個億的零花錢還不夠麼?居然往陸閻王身上薅羊毛,膽量夠大的。
“如果表哥冇有其他事情的話,我們先走一步了。”
陸夜白的目光在江酒身上停留了三秒,見她不排斥秦衍的觸碰,眸色倏然一沉。
這女人明明很反感他的觸碰,可換了個男人,她卻乖順的像貓一樣......
“你打算娶她?”
秦衍挑了挑眉,意有所指道:“小東西都叫我爸爸了,我自然要對她們娘倆負責,表哥有了墨墨之後不也將江二小姐收進了陸氏公館麼?說起來她們還是親姐妹呢,我們兩兄弟娶了人家兩姐妹,傳出去也是一段佳話。”
陸狗:“......”
...
出了陸家公館,江酒下意識抽回了被秦衍握在掌心的手指,輕歎道:“抱歉,又給你添麻煩了,也讓你父母產生了誤會,如果方便的話,我想請伯父伯母吃個飯,私下跟他們解釋清楚,千萬彆給你的私生活造成什麼困擾了。”
秦衍淡淡一笑,俊雅的笑容如沐春風,似玉般溫潤,出口的話,如山澗泉水暖入人心。
“酒酒,這麼多年了,你該明白我的心意,既然說開了,今日咱們就開誠佈公的談一下吧,我喜歡你,不,或許不僅僅是喜歡了,沉澱的情愫經過數年的發酵如今已然成了深沉的愛。”
“秦......”
“彆急著拒絕,酒酒,咱們男未婚女未嫁,我對你動了男女之情也是正常的,我想娶你,更是情理之中的,咱們都是成年人,聊些成年人能夠接受的話題,我心繫於你,想要娶你為妻,一年也好,十年也罷,隻要你不嫁人,我就一直這麼等下去。”
江酒微垂著頭,她雖然經曆了許多風浪,但,在感情方麵依舊青澀得如同十八歲的懷春少女,完全冇有自主的能力。
她不排斥秦衍,相反,待在他身邊她感覺很安心,但,她有兩個孩子,而秦氏......
不一定能接受她。
“秦衍,你說你是英國華僑。”
“嗯。”
“你還說你父親是國際著名畫師。”
“嗯。”
“你也說你母親是丹麥王室公主。”
“嗯。”
江酒自嘲一笑,悠悠道:“可,你卻是秦氏的繼承人,秦家啊,那是能夠與陸氏抗衡的存在,今日之前,我甚至都不知道......你有這麼一層身份,而這個身份,實在太尊貴了,無形中拉開了我們之間的距離。”
出於對朋友的尊重,她從未調查過秦衍的身世。
他說什麼她就信什麼。
以至於這些年她一直以為他隻是單純的海外華僑,加上秦氏長子平日裡十分低調,從未在新聞媒體上露過麵,導致她......被矇在鼓裏多年。
秦衍見她眸色暗沉,眉目間隱隱透著挫敗,心下一緊,連忙解釋道:“酒酒,我並冇有騙人,我確實是英國華僑,因為我是雙重國籍,至於我父親,他也確實是國際著名畫師,你聽說過‘醉逍遙’這個名字麼?”
江酒微微眯眼,腦海裡有個念頭一閃而逝,脫口就問:“聞名國際卻神秘莫測的畫家‘醉逍遙’是你父親?”
“嗯,這是他年少時的曾用名,你也知道,像秦氏這種名門望族,是不允許子孫從事文藝工作的,尤其是家族的繼承人,被選定成為下一任掌權者的那一日就擔起了肩負家族興衰榮辱的使命。”
“奈何我父親太癡迷於繪畫,所以在國外求學的那些年以曾用名混跡這個圈子,而且一舉成名了,後來回了家族,他慢慢也就收了心,不過每年還是會以‘醉逍遙’的筆名出一幅作品,至於我母親......”
說到這兒,他突然頓住了話鋒,不知想到什麼,神色一下子痛苦起來。
江酒見狀,微微眯起了雙眼,歉聲道:“對不起,我讓你想到傷心事了,如果不願提及,那就不說了,我相信你。”
秦衍苦笑搖頭,靜默了片刻後,悠悠道:“我母親確實是丹麥王室公主,但卻是個私生女,與我父親有過一段傷心的往事,她......”
“彆說了。”江酒握住了他的手臂,朝他搖了搖頭,“你母親一定是個善良的女人,不然老天不會賜給她一個年輕有為的兒子。”
想起秦夫人在醫療室為她說話,江酒還是心存感激的。
那一定是個聰明睿智的女人,眼光獨特。
可惜她騙了她,如果讓她知道隨意不是她的親孫兒,大概不會像剛纔那樣熱情了吧。
“嗯,我母親通情達理,你們以後一定能和睦相處的,我保證不會出現婆媳不和的情況。”
“......”
江酒從他懷裡接過兒子,笑道:“你去開車,然後送我們回盛景公寓,我親自下廚為你接風洗塵。”
“好。”秦衍溫聲道,沉吟了幾秒後又問:“到底是誰給兩個孩子下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