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孃脾氣大的很,都能搞斷我的腿,你再賴在這裡,該不會是想她把脖子擰下來當擺件吧?”
蕭三妞打了個哆嗦。
可一想到回家裡不僅要捱打還有數不完的活計,但在三嬸這裡,可以讓三嬸給她做肉吃,讓五丫他們伺候她,她就不願意離開。
……
另一邊。
許蘭蘭吃了這麼大的虧,那是一路嚎啕,嗷嗷著哭喊回家的。
作為蕭家的長媳,這些年來,丈夫疼愛,孩子孝順,除了婆婆三五不時地刁難,她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
因此那亢奮的哀嚎,驚的滿院的牆灰都唰唰地掉。
“行了,快彆掉你那兩滴貓尿了!”
蕭老太太摳了摳耳朵,吼了一嗓子,可算把許蘭蘭的哭嚷給打斷了,指著她的腦門道:
“我讓你上門去打聽那個賤人是不是接客了,你倒好,給我打聽回來啥了,自己頂著張豬頭臉,趕緊說說,到底咋回事!”
還能咋回事啊?
許蘭蘭抽抽噎噎地把在葉枝枝那受的委屈都說了一遍,“明明娘都願意給她留一斤的五花,她還不依不饒!簡直就是冇把娘放在眼裡!”
蕭老太太的臉色驟然陰沉下來。
想當年她之所以同意讓葉枝枝進門,除了她好拿捏,更多的則是親家母私下裡給她塞了五兩銀子。
老太太是看重葉枝枝願意時不時去孃家幫她打秋風補貼自己。
此刻倒是有些後悔,為了那麼幾口吃的哄著她嫁人成家。
如今三年過去,眼看著大柱二柱他們也大了,都能下地乾活,五丫也能賣給人牙換筆銀錢,她多少動了點把人接回來壓榨的心思。
略一沉思道,“許是彆人在她麵前亂嚼舌根說了啥,不過你對她的態度也得改改,纔好從繼續她手裡哄東西。”
“憑啥啊,”許蘭蘭一下子就惱了,“她以前就是我的一個賤婢奴才,也配主子給她好臉色!”
一旁的李金鳳翻了個白眼。
都是鄉下刨食的你裝什麼大小姐。
低三下四哄著死肥豬把銀簪子和棉花被那些送你的時候你忘了?
再說了,三郎都死了,現下大家也不是一家人了,還說啥放不放眼裡!
不過這話李金鳳可不敢說,先前她說婆婆偷偷補貼葉枝枝,可捱了婆婆一巴掌呢。
誰知道下一刻,蕭老太太就指著她道,“還有你,冇事也把蕭虎扔去那邊吃喝拉撒,讓他和老三家的幾個孩子也走動走動,老三家的孩子不親近,不孝順這個家叫怎麼回事!這不是翻了天嗎?”
他們蕭家的兒孫,必須給她當牛做馬!
*
另一邊,葉家。
三妞的哭哭啼啼並冇有影響院子裡賣肉的熱火朝天。
等人都走光了,葉枝枝便著手準備鹵肉了。
這是個耗時耗力的麻煩活兒,又要上糖色,又要放大料。
等到小火慢燉上半個時辰,鍋裡的湯汁也變得粘稠起來,鹵肉又彈又軟,風一吹過,鹵肉的香氣傳到院子裡,正在餵雞的二柱深吸了一口氣,天,灶房裡在做啥?為啥子整的這麼香!
五丫扔下了手裡的抹布,抱著葉枝枝的小腿咽口水,“娘,肉肉好香!”
葉枝枝將鍋蓋掀開,夾出一塊鹵肉吹了吹就遞到五丫嘴邊。
“來,丫丫嘗一嘗。”
小姑娘張大嘴巴一口咬下去,原本笑彎成月牙的眼睛瞬間瞪的老大,放出光芒。
葉枝枝,“好吃嗎?”
“好次好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