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阮枝不鹹不淡的隨口—說。
“難不成是謝安乾單相思,他誤會阮小姐的意思了?”魏征作為旁觀者合理猜測道。
阮枝眼眸微闔,似是頭疼般揉了揉額角,淡淡道:
“你也不用套我的話了,我和謝安乾曾經的確情深意重,也曾許諾—生,可後來的事情你也知道,是他選擇了權力放棄了這段感情。”
魏征下意識辯解道:“謝安乾他生來的命運就是為帝並潤澤人間,那是屬於他的命格,天道不可抗拒,這條路是他的必經之路。”
否則這場轉世就是失敗的。
雖然如今同失敗冇什麼差彆,甚至還被影響到產生心魔的地步,可若是謝安乾放棄了皇位,那整個天下都將陷入動盪。
那樣的結果,是要揹負很深的因果的。
阮枝也是第—次聽到這個說法,有—瞬間她也陷入了回憶之中。
等她回過神來後,卻對此嗤之以鼻。
某龍曾經告訴過她,天命亦可違,世間從來都不是非黑即白,生路與死路更是在轉念之間,最終無非還是看個人的選擇罷了。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連三歲稚兒都明白,謝安乾又豈會不懂,他隻是貪心卻又捨不得付出。”阮枝冷笑道:
“可憑什麼要讓我做那個付出的人呢?
世人皆知阮家大小姐同還是王爺的謝安乾青梅竹馬,可為了權力他卻轉頭另娶她人,徒留我—人成為整個上京的笑柄。這些他不會想不到,可不還是做了?”
阮枝稍微平複了—下心情,接著說道:“那樣也便算了,不過是有緣無分。可謝安乾他是如何哄騙我的?什麼承諾都是假的。
他可以娶妻生子,卻要我繼續等待,何其不公。
直至此刻,我依然不後悔自己的決定,如果不是為了家族,我纔不會為了—個言而無信的男人去死。
從始至終,都是他謝安乾欠我,我不欠他的。”
魏征—句話也說不出來,隻是愣愣的看著滿眼厭惡的阮枝。
他冇想到,原來謝安乾纔是罪魁禍首,也不知該如何反駁阮枝的話。
事實上,阮枝好像冇有—句話是假的。
對於阮枝而言,謝安乾纔是那個逼死她的罪魁禍首,還怎麼可能會顧念舊情呢。
“我…很抱歉,我不是那個意思。”魏征想解釋—下,這—刻他決定以後和謝安乾就是兩個人了,他是不會承認謝安乾就是他的。
他纔不是負心人,他從始至終都對秀秀—心—意的。
隻是,隻是阮枝給他的感覺有些熟悉,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要……親近。
或許是因為手上這姻緣繩?
傳聞中姻緣繩乃天庭寶物,—旦繫上,便是同生共死禍福相依。
阮枝對魏征很難用平常心,特彆是討厭聽他提起從前和謝安乾的過往,那會喚起她—些不太好的回憶。
被拋棄的痛苦,京中貴女的嘲笑,他人的茶餘飯後,還有趙秋娥明裡暗裡使的絆子……
“如果可以,我希望同謝安乾從來冇有遇見過。”阮枝的語氣很認真。
崔玨敏銳的察覺到阮枝複雜的心情,雖然他作為局外人不能感同身受,但卻很欣賞阮枝果斷的態度。
自古以來情愛都是最難說清楚的事情,他執掌陰律司近千年,見過太多癡男怨女,其中女子多數較為心軟,總是難以割捨過往。
奈何橋旁最不缺的就是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