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怕她的好父親一時得意忘形中了計,把她賣了。
孟知溪上前拉住孟適棠的衣袖,低聲勸道,“父親,青楓已經在何府為您和母親準備了客房,這第一樓太過惹眼,我看就算了吧!”
“哎,首輔大人的心意,老夫怎麼能辜負呢,就暫住第一樓吧!”
孟適棠此刻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一句話也聽不進去。
“各位大人,不好意思了,謝首輔已經為我們安排好了,這次就不去貴府上叨擾了,等下次,下次有時間一定請你們喝一杯。”
這些大人哪敢再說什麼,虛與委蛇的一路把她們送上樓。
安排好住處,孟適棠也適當拿了拿喬。
“青楓啊,伯父知道你的心意,但這何府我們就不去了,你母親前腳剛責罰了知溪,我們一家後腳就住進去,這也顯得我孟家太好欺負了些,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家急於攀附。”
何青楓羞愧,隻能體貼道,“是我冇考慮周全,那伯父伯母在此處休息,我就不多打擾了。”
孟知溪被父母拉著留下。
等何青楓一走,他們才關上門。
“知溪,你仔細與我們說說,那謝大人平時是如何與你相處的,他是不是對你有幾分心意?”
孟知溪冷漠道,“哪有什麼心意,父親,人家謝大人估計是為了謝咱們中午這頓款待,才定了客房相還,您不會真以為您閨女能嫁入謝家吧?”
孟適棠笑容僵在臉上,嗬嗬乾笑了兩聲。
他倒是想!
不過就算冇可能,那也得創造可能。
就算能入謝府當個妾,也比跟著何青楓一路向上爬強啊!
打定了主意,孟適棠一直在問和謝長宴相關的事。
孟知溪一律回覆,不清楚,不知道。
見她搪塞,孟適棠也冷了臉,回頭衝孟母發脾氣。
“你看看你養的好閨女,這真是翅膀硬了,出了春州城連我都管不了了。”
以前他說什麼,孟知溪敢頂撞過。
孟母也急的慌,眼神淚汪汪的,“好了,大老遠的趕來,就彆凶孩子了,她還受著傷呢。”
說完,她又執起孟知溪的胳膊看了看。
“我待會就去買些上好的補藥,給你好好補補,知溪,這次入京我們準備多待些日子,你也儘力幫幫我們,幫幫你弟弟,咱們不圖攀附那謝大人,但你若是有機會,多在他麵前幫你弟弟說說好話也是好的。”
就他!
連他這秀才的頭銜都是摻了水的,還想在京城謀個官差,談何容易!
孟知溪冷瞥了一眼孟浩,冇說出什麼來。
被孟家人纏到傍晚,孟知溪纔回到繡坊。
一天冇換藥,傷口又被看來看去,此刻又開始隱隱作痛了。
月扇知道小姐心情不好,也冇煩她。
利索的打水,幫她換上藥。
隔壁,依舊是那啞女繡娘叮叮噹噹的聲音。
孟知溪盯著屋裡的門窗發呆。
忽然,她故意揚聲道,“月扇,你出去吧,我要睡會。”
話落,隔壁雜亂的聲音消失了。
孟知溪心中瞭然,附耳對著月扇交代道,“去悄悄找些木條和釘子來,今晚把門窗都封上。”
啊?
門窗都封上,那她們明天怎麼出去啊!
小姐這是怕那隻每天都來的大老鼠吧!
可她覺得那隻大老鼠還怪好的,每次它一來,小姐屋裡總能變出來各種好吃的。
雖然不知是什麼用意,但月扇還是老老實實按照小姐吩咐的,把窗戶封上。
又在門上釘了一個木頭橫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