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母拉著她拍了拍梨木桌子,這才笑道,“不過這次不是因為浩兒,而是你父親,他告假中竟然意外升了官,偏巧不巧,正六品,日後怕是要和青楓一樣,每日在京上朝了,官家賞了宅院,咱們不在京城定居,怎麼行!”
孟母雖然是笑著,可孟知溪聽了這個好訊息隻覺得後背發涼。
她一下就想到這是謝長宴的手筆。
除了他,還有誰能讓一位碌碌無為從六品州同,轉眼之間提官升任,成了正六品內閣院主事。
孟母看出她的不對勁,“怎麼了,你父親升官,你怎麼還不高興?”
孟知溪扯出一微笑,敷衍道,“高興,自然是高興,我以後在京中,也有家人可依靠了。”
孟母附和道,“就是,誰都比不上自家人,你回去就開始收拾東西,等明日,咱們去新家看看,還缺些什麼,一併添置了。”
孟知溪點頭答應,麵上冇有露出半點異常。
要是讓孟家知道她和謝長宴這層關係,那還得了。
怕是巴不得連夜把她送入謝府。
謝長宴也是看出來這點端倪,纔打算從孟家入手吧!
還真是心機深沉。
謝府。
謝長宴剛練完武,端起茶盞正要用茶。
瞥見杯裡的碧螺春,他眉梢一冷。
李管家見此,心裡一慌。
自從府內扔了龍井,這一段時間大人的茶水已經換了個遍。
最終,還是選了比較保險的碧螺春。
可他能看出來,大人還是不喜。
要不,把前日宮裡禦賜的新龍井拿出來?
想著,李管家便鬥膽問了一句。
謝長宴凝眉糾結,透出一絲煩躁。
看到這茶葉,便能想到那人。
他第一次對一個女子如此情不自禁,滿心歡喜眷戀的快要溢位來。
誰知她卻避之不及,冷若冰霜。
每每觸之,求之不得,心生魔障,更加痛苦。
亦如這茶葉,雖然不習慣,但若,長久堅持下去,也並不是戒不掉!
還冇等謝長宴回絕,鄭子謙就搖著扇子進來了。
“謝兄啊謝兄,我這次可給你帶來了一個好訊息。”
鄭子謙走的急,端起那杯未動的茶水飲了一口,卻冇忍住吐出來。
謝長宴身形一閃,眉頭都皺在一起,有些不悅。
鄭子謙抱怨,“謝兄,你家裡這茶水,品質有點低啊,比那禦賜龍井,可差遠了。”
謝長宴不耐煩道,“你又閒了?”
“不不不。”鄭子謙搖手,討好著,“先彆急啊,我這裡有份請柬,你先看看,要不要?”
硃紅色的請柬遞上。
謝長宴未接,隻是掃了一眼。
好像是孟府的。
他這才把劍扔給墨竹,接過請柬打開。
“孟府搬遷宴,去不去?”
謝長宴神色緩和了一下,心情就像被雨水洗過的長空一般盪滌一新。
請柬仔細收起來,他這才轉身吩咐道,“李管家,換茶吧!”
李管家笑著應下,“是,大人。”
鄭子謙不知道他們打什麼啞迷,反正送了請柬,他就算簽好了紅線。
這男女之事,還需他們自己體會啊!
繡坊。
羅姑姑得知孟知溪要搬出去住,也冇說什麼,隻是囑咐了每日來任職的時間,順便對她表示祝賀。
孟知溪讓月扇收拾好東西,門外已經有家仆來接了。
兩人的行李不多,隻有兩個小箱子。
一輛馬車就能拉走。
馬車行至一處高門大院。
孟知溪眉頭一皺,思緒繁雜。
月扇揉了揉眼,似乎是不敢相信,“小姐,這……這不是去謝府的路嗎?”
除了這古銅色的大門冇有謝府威嚴壯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