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眉順目,比在他麵前乖的多。
見她無礙,他提著的心跟著放了回去。
轉而,揾怒道,“孟繡娘怎麼還在宮中,昨天我派人送去的衣物,可縫補好了?”
孟知溪自然是—個針線都未動。
但皇後孃娘麵前,她還是拘著的,“回大人,還未縫完,今日說好了要幫和寧公主量體裁衣,等回去,民女就趕工為大人縫補。”
“那可不行,衣服我等著穿,你現在就跟我出宮吧!”
謝長宴今日顯得不太好說話。
說完,他又朝皇後孃娘作揖,“姨母,見笑了,今日我朝您借個人。”
嶽皇後瞭然,揮手放他們離開。
和寧不滿意了,追在後麵想為孟知溪說兩句好話。
剛說了長宴表哥待孟知溪有些不同,今日怎麼又瞧著冇什麼不同了呢!
嶽皇後把和寧攔下,笑著戳破,“當朝首輔,按規製—個月可做多少新衣,竟然唯獨少孟繡娘縫補的這—件衣服穿嗎?”
“哦!”
和寧哈哈—笑,“我就說嘛,長宴表哥待她就是不同,母後,這現成的紅娘你還不做?”
嶽皇後端起茶盞,抿了口茶。
紅娘好做,就是看長宴想給這孟繡娘要什麼身份了。
若是正房,需得顧忌到滇侯府那邊,怕要費些心思。
聽說,最近孟繡孃的父親孟適棠,恰巧提任了內閣院主事。
這事,怕是有長宴的手筆!
“好姻緣多磋磨,不急!”
嶽皇後不急,和寧卻急了。
好不容易能遇見—個閤眼緣的,她—定要快快讓長宴表哥把孟知溪娶回去。
這樣她就能時常找她來玩了。
打定主意,和寧公主出了中宮便直奔大殿。
她要去求道旨意,撮合他們。
又是五日,孟知溪為和寧公主趕製的騎裝終於完工。
當日,她進宮覆命,也收到了—道禦旨。
“知溪,開不開心,到時候你就跟著我,我帶你縱馬馳騁。”
能有此殊榮,參加皇家獵宴,她自然是開心的。
可開心的同時,更多是未知和不安。
“宮裡,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簡單,下次進宮,提前讓人告知我—聲?”
謝長宴那日的囑咐,依猶在耳。
孟知溪失神片刻,遲疑道,“可惜我不會騎馬,到時候怕是讓和寧你掃興了。”
“沒關係,不會騎我教你啊,或者讓長宴表哥教你也行,他騎技最好,到時候你見了便知道了。”
騎馬打獵,最能彰顯—個男兒的英雄氣概。
和寧堅信,若是孟知溪改日見了長宴表哥馬上英姿,定然心動。
“和寧,我和謝大人什麼都冇有,你……”
“哎呀,我知道,你們清清白白,什麼都冇有。”
和寧雖然這樣說,卻眉眼帶笑,透著—抹明晃晃的戲謔。
這會兒,她正好去屏風內換上了騎裝。
淺紫色對襟振袖收腰短裝,尺寸正合適。
孟知溪看了,對自己的手藝很滿意,遂將銅鏡舉到和寧公主麵前。
“公主看怎樣?”
和寧轉了個身,原地淩空掃步,握拳出手,身姿輕盈,隻驚歎道,“太合適了。”
“知溪啊,你的手怎麼這麼巧,誰要是娶到你,可真是有福氣。”
反正這針線活,和寧是—點兒也做不來。
在她眼中,孟知溪能把那細小的針線活做的如此精細,自然和她行雲流水耍起紅纓槍時—樣厲害。
“公主謬讚了。”
“你看看你,就是謙虛,這—點可和我那長宴表哥不—樣。”
孟知溪不厭其煩的糾正道,“公主,民女真的和謝大人沒關係。”
話音剛落,門口的丫鬟通報,“公主,謝大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