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橋太太,有事好好說。”
“暴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更何況校長也在呢!”
“孩子已經來了,先聽他解釋清楚……”
“解釋?有什麼好解釋的!”紅髮中年女人毫不客氣地打斷了班主任的話,聲音尖酸地道:“我家高橋現在還在醫院裡躺著呢!”
“不如等我把他腿打斷再聽他解釋!”
其他的家長聞言也紛紛開口應和。
“對啊,我家孩子肩膀青一塊紫一塊,起了個好大的包。”
“我兒子也受了傷,胳膊都快斷了,今後還怎麼參加工作!”
“年紀輕輕就有這麼嚴重暴力傾向,真不知道家裡人怎麼教的,就應該報警把他關進少年院裡!”
那些家長們一個個群情激憤,避重就輕,彷彿自己兒子纔是最大的受害者,絕口不提不良少年們平日裡橫行霸道的混混模樣。
“好了,各位請安靜安靜!”
荒川學校的校長是一位四十多歲,麵容嚴肅,眼神銳利的女性,此時正雙手交叉,坐在辦公桌前。
她一發話,場麵頓時陷入寧靜。
但那群家長依舊是一臉的憤憤不平,彷彿不給個合理的說法,今天就賴在學校不走了。
女校長轉頭看向藤井樹身前的中年男人,“大田老師,藤井樹同學的家長還冇到嗎?”
大田老師,也就是事務部的老師,此時微微躬下身解釋道:“校長,藤井同學是孤兒,父母已經全部過世了。”
聽聞此言,在場的所有人表情不一。
藤井樹眉頭微皺。
他的親生父母的確已經全部故去了,但不代表他冇有監護人啊?
難道學校冇有通知桃乃木映子嗎?
荻原咲看向藤井樹的眼神裡則滿是擔憂。
「藤井君,是孤兒嗎?」
她在腦海裡不自覺地腦補出一個倔強堅強的少年,在雙親去世後扛著壓力,獨自拉扯著妹妹長大。
因為上無父母庇佑,下有幼妹要照顧,於是在學校裡隻能忍氣吞聲,受到欺負不敢聲張,把委屈和淚水默默嚥到肚子裡。
“原來是條人生冇人養的野狗,怪不得見到我兒子就亂咬!”紅髮中年婦女臉上寫滿了嘲諷。
“夠了,高橋夫人!”
女校長臉色不悅地瞥了她一眼,旋即將目光看向藤井樹:“藤井同學,你來說說是怎麼一回事。”
聽到校長的話,藤井樹淡淡道:“校長,昨天下午上完課,我和往常一樣揹著書包準備回家,剛到校門的時候,千葉筱子學姐忽然帶著幾個同學氣勢洶洶地朝我衝過來。”
“他們一個個凶神惡煞,手裡還拿著球棒和鋼管,我為了自保,所以才和他們纏鬥到了一起。”
“你胡說!”紅髮中年女人當即開口反駁,扯著嗓子道:“我兒子那麼老實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拿球棒去校門口堵人呢?”
“一定是你這小畜生對他做了什麼,他氣不過纔來找你理論,結果反被你打斷了腿!”
“千葉夫人,你快說句話啊!”
眾位家長看向場上的主心骨,也就千葉筱子的母親——千葉留美。
藤井樹也順著他們的視線看過去。
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襲純黑色的和服,裁剪合身,將女人完美的身材遮擋在和服之下。
薄唇,柳眉,鵝蛋臉,氣質溫婉,彷彿一位脾氣很好的鄰家太太。
隻是和千葉筱子有三分相似的美豔臉蛋似乎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哀愁。
黑色和服也叫喪服,一般是家中有親人去世時纔會這樣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