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秦淮北,大家也都吃飽了。
剩下的薑如意不用管,有甜丫他們仨收拾,她泡了一壺茶,在徐正庭對麵坐下來。
徐正庭不知從哪兒拿來的三字經,正一字一句教七寶讀,男人成熟悅耳的嗓音和孩童稚嫩的聲音,讓薑如意越聽越上癮。
夜,漸漸地深了,七寶哈欠連天,卻依舊抱著徐正庭不肯鬆手。
他窩在他身上,小聲地說:“你今晚不走。”
徐正庭低聲哄他:“好。”
彷彿是得了定心丸,七寶很快就在他懷裡睡著了。
此刻,已經很晚了。
外麵下了一天的雨也停了,其他人都睡了,薑如意趴在桌子上打瞌睡,突然聽到徐正庭低聲問她:“房間在哪兒?”
薑如意迷迷糊糊的抬手,指了指樓上,徐正庭抱起七寶,起身朝樓梯走去。
薑如意迷迷瞪瞪的跟在他身後,兩人一前一後上了樓,到了房間門口,徐正庭停了下來。
他看向乖乖跟在他身後的薑如意,壓低了嗓音:“你來。”
說著,他將手上的七寶朝她遞過去。
薑如意連忙靠過去接,誰知兩人捱得太近,徐正庭在突然感覺自己手背觸到一抹彈性的柔軟。
他明顯一怔,緊接著反應過來那是什麼時,整個人都僵了。
原本困得迷迷瞪瞪的薑如意,也被突如其來的意外給整懵了。
她抱著七寶,瞪著杏眼看著眼前的男人,因為捱得近,在廊下燈籠的光照下,她清楚的發現,一向麵無表情的徐正庭竟然臉紅了。
一向古板禁慾的男人,突然害羞臉紅。
巨大的反差感,讓薑如意瞬間起了調戲的心思。
她故作生氣,嘟著唇兒道:“大人,你……”
“我非故意……”
徐正庭急忙解釋,一貫冷淡的語氣透著急切。
“非故意?”薑如意冷哼一聲:“那必是有意,我真冇想到你竟是這樣的大人!”
“你不要胡說!”
“我哪兒胡說了?”薑如意愈發胡攪蠻纏,小嘴叭叭的:“你剛剛就是摸我了……”
“薑如意!”
徐正庭整張臉都紅了,他叫著她的名字,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挫敗:“你給我閉嘴!”
眼前的大人,生動又有趣。
薑如意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
她仰臉看他,對上他又惱又急又羞的黑眸,突然就軟了聲音:“大人,我逗你呢。”
誰知話一落,徐正庭突然黑了臉。
“這種……這種事情如何能兒戲?”
“那不然呢?”她突然湊近他,小聲道:“要你負責嗎?”
說完,她後退一步,朝徐正庭微微墩身:“大人走好,我就不送了。”
說完,轉身抱著七寶進了房間。
……
那一晚,徐正庭做了一個夢。
夢裡,薑如意那個小妖精,緊緊地貼著他纏著他……
醒來,濕嗒嗒一片。
於是接下來的一整天,徐正庭心情差到了極致,嚇得林盛一個勁兒的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哪裡做錯了?
……
湯泉的事很快就有了結果。
紀代宗終將湯泉收入囊中,錢富貴錢再多,也敗給了人精的紀老闆。
薑如意的生意也挺忙,自從臭豆腐火了之後,又帶動了店裡烤肉的生意。
大家都說,大熱天圍著烤爐吃肉喝酒,也挺暢快。
特彆是晚上,人多到要排隊。
如果不是徐正庭規定門口不能擺桌子,她店門口估計也要坐滿了。
一天下來,薑如意累夠嗆,基本連口飯都懶得吃。
好在過了三伏,天氣漸漸轉涼,日子終於好過起來。
華陽城百姓也迎來了一年一度的重要節日-七夕。
七夕又叫乞巧,在這一天,已婚的小娘子會親手給自家夫君用七綵線縫一雙鞋墊,寓意步步高昇;未婚的少女們,也可以用七綵線給自己暗戀的郎君縫製一個荷包,偷偷摸摸地塞給小郎君,小郎君若是對她有情,就回贈她一樣首飾,算是定情信物。
晚上,華陽河畔還會放河燈,少男少女們會相伴一起,一人一盞河燈,燈上寫著彼此的名字,祈求牛郎織女保佑有情人長長久久永不分離。
為了在七夕節這天大賺一筆,薑如意前好幾天就在門口貼上了橫幅。
上麵大字寫著:喜迎七夕,如意館新出一款甜品-朝朝暮暮。
為了整出朝朝暮暮,薑如意挖空了心思,在冇有烤箱冇有製作蛋糕工具的艱難條件下,她硬生生地造出了蛋糕。
四寸小蛋糕,上麪點綴著鮮花和糖果,配色非常漂亮,下麵還有一排小字:我隻想和你朝朝暮暮。
凡這幾天來店裡吃飯的顧客,薑如意都會讓甜丫過去打一波廣告,幾天下來,就算養在深閨裡的富家小姐,也聽說了朝朝暮暮。
據說姑娘小姐們都在暗暗較勁。看誰能收到心上人的朝朝暮暮。
七夕前一天的上午,薑如意一下子接了四五十個預訂,又一個老闆竟然訂了十個,一打聽才知道,他給紅樓喜歡的姑娘們一人訂了一個。
下午,訂單一個接一個,薑如意一看壞事,立馬停止接單。
一百多個小蛋糕,她今晚通宵也做不完。
好在都在準備過七夕,店裡生意不忙,大傢夥齊上陣,這才趕在七夕那天早上辰時完成了所有預訂。
秦淮北難得起了個大早,一推門進來時,看到大堂桌子上一排排整齊擺著的東西時,好奇地湊上去,看著上麪點綴的糖果和鮮花,伸手就要摸。
忙了一整晚的薑如意,上樓洗了個澡,換好衣服,她也冇等頭髮晾乾就這麼披散著頭髮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一下來就看到秦淮北要伸手去捧蛋糕,嚇得她嗷一嗓子就衝了過去。
“你乾嘛?”
秦淮北被她嚇了一跳,收回手來拍著胸口,一臉受驚地看著薑如意:“你嚇死本世子了,你嗷嗷叫什麼?”
薑如意指著桌上的蛋糕,一臉嚴肅地警告:“世子,你今天什麼都能動,就是不準動它們。”
秦淮北不服氣:“什麼玩意這是?”
“蛋糕,”薑如意一扭身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來:“我前幾天還讓你給我寫橫幅來著,你是不是忘了?”
“這就是那什麼朝朝暮暮?”
“嗯。”
“能吃嗎!”
“當然,她叫蛋糕,屬於甜品中的一種。”
“冇給我做一份?”
“七寶都冇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