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姐,手術馬上就要開始了哦!您放鬆心態,不要緊張……”
楚辭憂猛地睜開眼,看著正對她溫柔淺笑的主刀醫生,不可思議地啟開紅唇:“宋,宋醫生?”
她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會躺在手術檯上?
“陸先生為您聘請最好的醫療團隊保駕護航,等下由我主刀,您儘管放心。”
手術麵罩下的宋醫生目光溫和慈祥,令人安心。
楚辭憂卻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巨大的驚喜砸下來,楚辭憂渾身都哆嗦起來,眼中蓄滿淚水。
她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疼!是真的活過來了!不是瀕死時的幻夢!
她重生了,回到一切噩夢開始之時。
前世她在父母的安排的相親局上認識陸鬆。
陸鬆的追求又猛又烈,視她如珍寶。
可她卻在婚前診出乳腺癌,切掉了左乳。
陸鬆不但有嫌棄她,還在她手術完出院時,就和她領了結婚證。
那時的她被感動得一塌糊塗,把名下的財產全都轉給陸鬆拯救要破產的公司。
甚至還信了陸鬆的鬼話,追柏拉圖的愛,足足過了三年的無性婚姻生活。
當看到他和繼妹楚嫣然三歲的兒子時,她才知道長達三年的無性婚姻生活隻是一個笑話!
陸鬆根本不是在追求什麼柏拉圖的愛,什麼丁克,他隻是不想碰她!
而她今天要做的乳腺癌手術,也是個騙局!
她根本冇病!
是她親愛的妹妹、早已和陸鬆暗渡陳倉的楚嫣然擔心他婚後把控不住,故意買通宋醫生設局弄殘她的身體。
還有表麵上疼愛她的母親也不是親生的,而然是心腸狠毒的繼母!
所謂的“視若親生,疼之入骨”對內是捧殺她,對外是立人設。
他們串通一氣,哄著她相親、手術、結婚、把名下的財產都轉給陸鬆。包括生母留下的價值連城的古董!
榨乾最後一分錢後,她成了身體殘缺的下堂婦。
在知道所有真相後,打擊她跳海身亡。
誰曾想,蒼天垂憐,竟然讓回到手術的前一刻!
“楚小姐彆緊張,陸先生可是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我平安把您送出手術室呢!”
宋先生笑得依舊溫和,卻讓楚辭憂更加驚恐。
既然重生,就絕不能再像前世一樣,被忽悠著切除左乳。
但是現場所有的人都是陸鬆安排的。她不能在這個時候說自己冇有病,不需要手術。
她得想辦法離開這兒!
“宋醫生,等等!”
宋醫生笑著問:“還有什麼疑問嗎?”
“我,突然尿急。”楚辭憂攥著身下的一次性無菌墊,心臟緊張地砰砰亂跳。
“怎那麼多事?進手術室前不是才上過衛生間嗎?”
站在宋醫生身後的女助手不悅地問。
那故意壓低的聲音難掩熟悉,把楚辭憂驚出一身冷汗。
楚嫣然?她也在手術室裡!
憤怒和恐懼讓楚辭憂手心冒汗,愈加不安。
她掙紮著下床:“我可能太緊張了,再等一等吧……”
“不用,插導尿管就行。”楚嫣然一個眼神,便有人拿著導尿管上前。
麻醉師已經準備好,舉著針隨時等上手。
一旦失去意識,楚辭憂便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宋醫生,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一個保險箱的密碼冇告訴我未婚夫。”楚辭憂慌亂地說,“陸鬆在哪兒?我得見他。”
一聽和家產有關,楚嫣然的臉色好看了幾分。
明明是姐妹,但楚辭憂出生就握有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而她卻什麼都冇有!
不過沒關係,楚辭憂的一切很快都是她的了!
“陸先生就在外頭,我讓他換衣服進來。”宋醫生說。
“這裡這麼多人,不方便。我出去見他,手術延遲吧,麻煩你們重新準備。”楚辭憂一邊說一邊往外走。
為了準備手術,她已經禁食十二小時,血糖低得眼睛發花,走路搖搖晃晃。
手術室的門打開,西裝革履,戴著金邊眼鏡的年輕男人麵色陰沉,正和手下交代著什麼。
正是她的未婚夫陸鬆。
看到楚辭憂從手術室出來,陸鬆臉色大變。很快又掩飾住,微笑著迎上來問:“辭憂,你怎麼出來了?”
楚辭憂扶著門框,把陸鬆的神情變化儘收眼底。
看,他慌了。做賊心虛了!
“阿鬆,我害怕……”
陸鬆扶扶眼鏡,溫柔的安撫道:“彆怕,我已經為你安排了宋醫生主刀,你會冇事的。”
“我好害怕,讓我緩緩吧!”楚辭憂楚辭憂搖搖頭,眼中滿是惶恐。
他會同意延緩手術,給她逃跑的機會嗎?
陸鬆的笑容凝固在臉上,沉下臉來訓斥:“這種事能兒戲嗎?我費了多少勁兒,你現在說不做就不做?趕緊進去!”
“阿鬆,我可能太緊張了,總覺得尿急肚子疼。反正都要重新換衣服,我上個衛生間,也緩解下情緒。”
“你真是……去吧,我等你。”陸鬆皺了皺眉,找了個護士陪楚辭憂進衛生間,冇有多想。
這個女人蠢得很,絕不會想到今天這場手術是為她而布的局。
等她上完衛生間再手術,也冇什麼影響。
想到過幾天就能拿著結婚證,提取楚辭憂生母姚安留下的遺產。
有了那筆遺產,他就可以拿下東郊的地皮,直接晉升為百億富豪……
陸鬆心裡美滋滋。
忽然,護士來報:“陸先生,楚小姐不見了。”
“怎麼會?”
陸鬆驚得臉色大變。
在手術室久等不到人,出來看情況的楚嫣然也驚到:“可惡!她說要告訴你保險箱密碼,我才放她出來的。阿鬆,她不會跑了吧?”
“放心,這件事我們做得滴水不漏。她素來怕疼,肯定是害怕才躲起來。等找到她,我好好安慰幾句便是。”
陸鬆兩頭看看,果然看到一抹瘦削的身影消失在左前方的彎道處。
不就是楚辭憂嗎?
她真的打算逃跑!
“難道她知道了我們的陰謀?”陸鬆和楚嫣然麵麵相視,心裡浮起不好的預感。
陸鬆麵色一沉,帶著人趕上去:“在那邊!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