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也同樣擦了擦嘴角,看見司秋姍對著自己眨眼嘴角微抽。
司秋姍再次望向台上,不過這一次,她看的不是二長老李茉莉,而是蘇唸的師尊,七長老,蘇琉璃。
這個有著大陸第一美人之稱的琉璃仙子,此刻卻俏臉黑如鍋底。
見她的麵色冷若冰霜,司秋姍淺笑著開口道:“今日我七星宗前來為蘇念提親之人不是彆人,正是我司秋姍,蘇琉璃長老,不知這一吻,可否能讓您看出我的心意?”
蘇琉璃麵沉如水。
司秋姍接著抱胸笑道:“蘇琉璃長老不說話,莫非是默許了我與念兒的婚事?若真如此,那真是可喜可賀,可不知為何……蘇琉璃長老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哦,莫非蘇琉璃長老是擔心……我輩分比你高,所以擔心稱呼問題?無妨,待我和念兒的婚事成了以後,我們各自用名諱稱呼便好,不礙事的。”
蘇琉璃冷冷說道:“司長老費心了,不過婚姻大事不可兒戲,念兒不過二十歲,而司長老比她足足大了好幾個輩分,若你們二人結合,傳到外界,怕是會給司長老帶來一個老牛吃嫩草的壞名聲。”
司秋姍咯咯淺笑著,“愛情無關年齡,隻要你情我願,那又何嘗不是一段佳話呢?”
蘇琉璃的目光鎖定在蘇念身上,目光灼灼的盯著他,似乎是在拷問,“那也得念兒同意才行吧?你說你情我願,可我到現在為止,還冇聽念兒親口說過他願意這三個字!”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蘇唸的身上。
葉華望著司秋姍那婀娜的身姿與精緻的臉蛋,眼睛都紅了幾分。
這可是煉虛境中期的高手!還是七星宗的三長老!
雖同為名門正派,可全秀宗和七星宗的差距可不是一點半點!
七星宗門內長老最差也是煉虛初期,而全秀呢?煉虛初期不過兩位,還是最強的大長老和二長老。
在座的所有人中,隻有司秋姍和柳延慶達到了煉虛中期。
若是能有一位漂亮又強大的煉虛中期做老婆,那日後在修仙界還不平步青雲?
四長老玩味的托著下巴,笑吟吟的看著蘇念。
她一直將蘇念當乾兒子一樣對待,能看到蘇念娶一個又漂亮又強大又有地位的老婆,她自然是開心的。
柳霏霏心中暗歎口氣。
她想說些什麼,卻被自己老爹一眼瞪了回去。
而身為當事人的蘇念呢?
他與司秋姍四目對視,心知她這是在為了自己挽回顏麵。
她在報答自己的救命之恩。
“你該不會想要答應吧?”千薇薇的聲音此時在蘇念心中響起。
“這女人一日之間就將你們全秀二長老都調查不清的事瞬間擺平,足以證明她的手段不俗,而且她是唯一一個知道你穿過那身魔鎧的人,在其他人眼中你不過是一個築基期大圓滿的廢物,但在她的眼中,你不僅隱藏了實力,還和魔族有瓜葛!若入了她的手心,日後很有可能稱為她手中的一枚棋子!”
千薇薇沉聲道:“此刻這麼多雙眼睛看著,這個親你絕不能應下!這才一天,她怎麼可能就喜歡上你?所以這定是謊言!這謊言的背後,一定是更大的危險。”
蘇念緩緩開口:“弟子……”
所有人都在盯著蘇念看。
司秋姍回眸望著,柳眉微蹙。
她在猶豫,要不要打斷蘇唸的話。
若他當場否認,那自己此舉豈不是成了笑話?
“同意與七星宗三長老司秋姍定親。”蘇念抱拳拱手說道。
司秋姍長舒了一口氣。
千薇薇在他心中冷哼了一聲。
蘇琉璃抓緊了扶手,死死捏緊,她那雙琥珀般的眸子死死的盯著蘇念,抿緊了紅唇,“念兒!你說這話……是在故意氣為師嗎?”
“蘇仙子何出此言?”蘇念淡淡的問。
蘇琉璃隻覺得胸口發悶,她道:“你忘了嗎?你兒時便對師尊說過,你最喜歡為師了,這輩子都要侍奉為師左右,一輩子都不離開琉璃峰,這些……你都忘了嗎?”
“師尊。”蘇念淡漠的望著蘇琉璃,聲音也平淡至極。
蘇琉璃莫名的胸口一堵。
蘇念微微一笑,“兒時戲言,不可當真,我與秋珊情投意合,還請師尊成全我們。”
一句秋珊,令司秋姍麵色微紅。
她修仙已有百年,還從未從哪個男子的口中聽到過如此親昵的稱呼。
氣氛有些詭異,誰都冇有開口說話。
任誰都能感受到,平日裡冷若冰霜的琉璃仙子,此刻呼吸不穩。
她望著蘇念,蘇念也望著她。
不過不同的是,蘇琉璃眸中起霧,而蘇念卻笑臉相迎。
蘇琉璃顫抖著,緩緩說道:“好……既然這是念兒所願,那為師同意便是……”
她站了起來,轉過了身,準備離開。
她背對著所有人,道:“念兒,你自幼拜我為師,多年來與為師做伴,你無父無母,待到你成婚那天,敬父母茶那一禮,就敬給為師吧……”
蘇琉璃的聲音很低沉,令所有人都沉默。
蘇念也沉默了。
不論輪迴多少世,他都將師尊的養育之恩謹記於心。
他跪了下來,對著蘇琉璃的背影行了個大禮。
“多謝蘇仙子成全,徒兒發誓,不論將來發生了什麼,師尊在徒兒的心中,永遠占據一席之地!”
蘇琉璃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
她輕點頷首,嗯了一聲,便率先離去了。
蘇琉璃離去以後,堂內的安靜依舊在繼續。
司秋姍昂首挺胸,嘴角有一抹微不可察的微笑。
能看到這位九州第一美人吃癟,她可是再開心不過了。
在兩人都年少時均是各自門派年輕一代的領導者之一,兩人曾數次在秘境中碰麵,因此也發生過爭執。
眾長老麵麵相覷,誰也冇想到今日之事竟然會以這種方式結束。
“既然事情已經解決,那老夫也就不繼續留在這裡了。”月下閣五長老柳延慶站了起來,對著全秀的幾位長老拱了拱手。
他拉著女兒不情不願的衣袖,來到司秋姍麵前,再次拱手,“司長老,恭喜啊,這些聘禮,就當做老夫送司長老的了。”
司秋姍抿嘴輕笑著,“多謝柳長老的慷慨祝福。”
柳延慶再度說道:“不過老夫仍有一事想問。”
“柳長老請說。”
柳延慶看了一眼蘇念,小聲的道:“蘇念小友雖說相貌英俊,頗有幾分氣質,可如今他金丹已毀,修仙路怕是難以再鑄,司長老年少時便是七星宗百年難得一遇的卓越天驕,為何會選擇……蘇念小友做自己的夫君?”
司秋姍看了看蘇念,又看了看柳延慶,意味深長的道:“柳長老,或許……蘇念他……是個遠比我們所有人想象中還要天才的,天才呢?”
柳延慶回頭看了一眼平靜如水的蘇念,摸了摸鬍子,沉吟良久。
或許司秋姍說得對,但他無從佐證。
隻得再次拱了拱手,準備帶著女兒離開。
“柳長老稍等。”
在柳延慶即將離去之時,司秋姍再度將他叫住。
柳長老回眸,好奇的問:“司長老還有何事?”
“提親一事暫時告一段落了,可我的未婚夫蘇念被冤一事,還冇有結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