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向送子娘娘表誠心,你便跪在蒲團上抄寫罷。”
薑知離瞧著放在自己麵前的小桌,隻得應了下來:“是,皇太後。”
隻希望裴凜能夠想起她,尋到慈寧宮來。
她有原身的記憶,自然也是會寫字的。
薑知離跪在蒲團上,一邊抄著佛經,一邊將讓多多將地圖打開。
腦海中的地圖上,藍色的光點,逐漸開始往乾清宮移動,裴凜應當是下朝了。
瞧著藍點移動的方向,薑知離鬆了口氣,她將腦海中的地圖關掉,開始認真抄寫著佛經。
皇太後是裴凜的親媽,她在懷孕前,想在後宮安安穩穩,自是不能將其得罪。
皇太後瞧著認真抄寫佛經的薑知離,心頭對薑知離的反感少了些。
倒是個不卑不亢的性子。
這時,一旁的貴嬤嬤上前,她附在皇太後耳邊,細細將方纔沿路的事,彙報給皇太後。
聽著貴嬤嬤的彙報,皇太後對薑知離,倒是稍稍滿意了些。
果真,能讓主持挑中的人選,必是不會錯的。
貴嬤嬤壓著聲音:“陛下清心寡慾慣了,現下有了個得心意的,難免放縱一番,倒也能理解,一切都為了子嗣。”
皇太後點點頭。
“你說的倒也不錯。”
自皇帝回宮後,便再冇進過後宮,就連之前最受寵愛的貴妃那處,都不再去了,天天守著那畫像度日,如同著了魔一般。
不入後宮又怎能有子嗣,現下來了個容貌絕色的儀妃,加之主持有言在先,倒也正好。
薑知離不過抄了一盞茶的時間,手也冇抄痛,膝蓋也未跪痛,那裴凜便火急火燎的來了。
皇太後見了,倒是覺得新奇。
“母後,”裴凜雖是嘴裡叫著皇太後,一雙黑眸卻直直瞧著薑知離。
在聽到宮人說,知知被母後叫走後,他整顆心都提了起來。
他雖是知曉,母後並非是那不好相與之人,但他的心底,還是感到了一陣焦急。
他怕知知受了委屈,即使對方是他的母後。
“瞧你這滿臉緊張的模樣,哀家還能吃了她不成?”皇太後哼笑一聲。
裴凜走至薑知離身旁,親自將她從蒲團上扶了起來。
“多謝母後體諒,知知身子嬌弱,前些日子為了救朕,又在那山洞中受了風寒,身子到現在還未好全。”
皇太後眉頭一皺,猛地反應了過來,她驚訝無比:“山洞!那日你在山洞遇見的女子,便是儀妃?!”
那日皇帝出宮遇刺,她是知曉的,皇帝被一女子所救後。便日日不忘,她也是曉得的。
她心中雖是感恩女子出手相救,但也惱女子將皇帝的心勾了去,不然也不會出手乾涉,讓皇帝抬了儀妃去乾清宮。
裴凜點點頭,他牽起薑知離的手,讓其在椅子上坐下。
“那主持所言當真應驗了,這還真真是緣分!”皇太後握著佛串呢喃,同時心中升起一陣歡喜。
那主持曾說過,皇帝與八字之上的女子緣分頗深,即便不被欽點入宮,往後兜兜轉轉也依舊會入宮。
並且,入宮過後便會產下子嗣。
結合之前皇帝尋人的架勢,這不就是應了主持所說的緣分頗深嗎?
前麵都一一對上了,那後麵的子嗣,應當也十分靈驗纔是……
說不準,這儀妃的肚子裡,在昨夜就已揣上了皇兒!
這般想著,皇太後的心頭,便浮起一陣悔意。
她方纔就不該讓儀妃,跪著抄寫佛經的。
裴凜冇空去管皇太後心中所想,她瞧著薑知離那有些蒼白的臉色,心底浮現一陣心疼。
裴凜的言語間,有些冷淡:“那朕就先走了,天氣炎熱還望母後保重身體。”
皇太後也不去計較裴凜的態度了,她將視線定格在薑知離的小腹上,連連道:“快讓儀妃好生歇著去吧,今日之事是母後過於嚴苛了。”
薑知離:“……”
皇太後是以為她懷了嗎?怎麼一直盯著她的肚子看。
薑知離自是不知主持的事,但她察覺出皇太後態度的轉變,轉變的方向是好的,她也就冇放在心上。
薑知離被裴凜護著朝殿外走去,在出殿門時,正好遇見迎麵走來的貴妃。
今日一早,貴妃便收到薑知離晉升為妃的訊息,她當時的心情,便如同晴天霹靂一般。
她萬冇想到,薑知離會這般的受寵,一夜隆寵後,便連跳三級,氣得她險些冇將銀牙咬碎。
越想她心中便是越不甘心,她入宮便是妃子,足足在宮中待了五年,才晉升到貴妃,怎地那薑知離一來,便有資格連跳三級!
在用早膳時,她便從慈寧宮的宮人那聽說了,皇太後召見薑知離的訊息。
她早膳都未用完,便丟下了碗筷,匆匆朝著慈寧宮跑來,為的便是瞧一瞧,皇太後是如何調教薑知離的!
也好讓她殺一殺薑知離的威風!
貴妃還未進殿時,便瞧見了一身玄衣,十分高大的裴凜,自然也瞧見了他牽著的薑知離。
她心底除了驚喜,便是酸楚。
至於陛下身旁的女子,都不必想定是那新晉的妃子薑知離。
即便是隔得有些遠,貴妃也能分辨出,儀妃那絕色的姿態。
絕色美人,即便是一個背影,都能輕易叫人認出。
她母家傳來的訊息,不是說薑知離相貌平平嗎?怎地如此絕色?
貴妃的心間,不由地浮起一絲不安。
薑知離的絕色樣貌,她似在哪裡見過一般。
直至走到兩人麵前,貴妃的腦海中,才浮現出她在幾天前,曾臨摹過的畫像。
這薑知離,竟就是陛下畫像中的人!
貴妃雙眼瞪大,她死死瞪著薑知離那張絕美的臉,竟連禮都忘了行。
“你你、怎會是你,怎會……”貴妃喃喃。
她萬萬冇想到,竟是自己將陛下苦苦尋覓之人,送上了龍床。
薑知離往裴凜的身後縮了縮,小聲詢問:“陛下,是臣妾做錯了什麼嗎?貴妃姐姐怎地用這般眼神瞧著臣妾……”
傳聞貴妃麵容嬌美,眼前女子十分符合。
薑知離可記得,自己那偏遠無比的宮殿,便是貴妃親自點的。
裴凜伸出大手,把薑知離攏進自己懷中。
他瞧著麵前的貴妃,眉頭微蹙:“貴妃可是來請安的?”
震驚中的貴妃,這纔回過神來,她狠狠咬了咬下唇,朝著裴凜僵硬一笑。
“是,臣妾是來像皇太後請安的,想必這位便是新晉的儀妃妹妹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