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後點點頭,十分認可。
她站起身來:“天色已晚,哀家有些乏了,便先回慈寧宮。”
薑知離起身她微微彎腰,恭送皇太後,殿內眾人也跪了下來。
皇太後走後,又過了一會,薑知離覺得也有些累了,她扯了扯裴凜的袖口。
“陛下,臣妾乏了。”
宮宴已接近尾聲,她想走了,主要是她想找個機會同柳煙說說話,交代一些事。
裴凜瞧了眼薑知離,他朝著一旁的宮人揮了揮手。
“去,將柳夫人請上來。”
夜色漸濃,這宮宴上該醉酒的都已醉了,冇醉酒的也已經開始拉著同僚談心。
女眷們也聚在一起,嘰嘰喳喳說著八卦。
此時將柳煙叫上來,並不算惹眼。
薑知離眨了眨眼瞧向裴凜。
後宮女子在宮宴上,是不可同親人接觸的,這並不合規矩。
裴凜瞧著嬌娘有些呆愣的神情,他忍不住輕笑出聲,冷峻的容顏化了霜,變得有些溫潤。
“怎麼?知知怎地就成了木頭?”
說罷,裴凜還抬起手,輕戳了戳薑知離細軟的麵頰。
薑知離輕哼一聲:“你纔是木頭!”
此人慣喜歡調笑她。
隨著她同裴凜相處的時間越久,她便會發覺一些裴凜身上的惡趣味,比如說喜歡調笑她。
又比如說,喜歡在做那事時,說些亂七八糟的話……
柳煙被宮人領了上來。
她瞧著眼前俏麗又嬌媚的薑知離,鼻尖一酸。
“孃親,快快坐下!”薑知離拍了拍身旁新添的椅子,招呼柳煙坐下。
柳煙將眼底的淚意忍下,她朝著裴凜與薑知離跪了下來。
“臣婦拜見陛下,拜見儀貴妃。”
她的女兒,已是高高在上的貴妃。
裴凜淡淡開口:“柳夫人請起,你是知知的母親,便也是朕的家人,家人見麵不必拘禮。”
薑知離親自將柳煙扶到椅子上。
“規矩不可破,陛下的心意臣婦感恩戴德,”柳煙連連道。
知知如今盛寵,她這個做孃親的,更要守規矩纔是,要做到讓旁人挑不出錯才行。
薑知離入宮過後,柳煙在薑府也成長了許多,很多在之前未看清的事,也因為身份的轉變,而變得清晰。
她每每聽到宮中傳來知知的訊息,便會在心底告誡自己,一定要想法子,把薑府後宅的權勢握在手中,這樣她才能給知知撐腰。
裴凜瞧著不卑不亢的柳煙,心底也是滿意的。
“朕去瞧瞧趙將軍,柳夫人隨意。”
裴凜給母女二人留下獨處空間。
“知知!”裴凜一走,柳煙便起身,握住了薑知離的雙手。
薑知離臉上掛著笑意:“孃親,女兒在宮中過得很好,現下女兒又有了身孕,孃親不必擔憂。”
柳煙瞧著薑知離的小腹處,眼底浮上心疼。
她語氣愛憐又擔憂:“生孩子是過鬼門關,世間有多少女子冇能跨過去,那後宮之中更是危險重重……”
自從知曉知知有孕後,她便是夜夜都在想著這個問題,尤其是方纔又發生了那事,她的一顆心更是七上八下。
在宮宴之上都有人加害,更何況是在平日間了。
“孃親莫要擔心,陛下與皇太後會護我的周全,薑珞雨已被處死,現下孃親隻要把薑夫人看好便可,這樣女兒在後宮之中,才能安心養胎,”薑知離叮囑著柳煙。
柳煙點點頭,麵色帶起一絲冷意:“薑珞雨冇了,想必薑夫人會傷心欲絕,人在傷心之際做出一些極端之事,倒也不是冇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