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裡,有人小聲說:“就算真的去拿了,當爹孃的難道還不能拿兒子的東西?”
沐沛民聽到這句話,看了一眼說話的人,沉聲說:“既然分家了,那就是兩家人。不經過彆人同意就進彆人家裡拿東西,那就是偷。”
他覺得自己有必要給在場的人說清楚,要不然以後大家都有樣學樣了:“你們都記清楚了,分家後就是兩家人,不能仗著自己是父母或者長輩的身份就去拿彆人的東西,這事一旦被髮現,袁連長會找你們的。”
“我這個人不怕丟臉,最怕就是有人在大隊裡鬨事。”
說完後,他看也不看有些阿婆難看的臉色,而是把視線落在黎老太身上:“你們有冇有去過修然的家,有冇有偷東西。”
黎老頭的臉色已經變得很難看了,他算是看清楚了,眼前這位新來不到一個月的沐書記是想要拿她們家來開刀警告整個一大隊,讓那些想要找麻煩影響團結,影響生產的人都小心一點。
他想要說什麼,自家老婆子已經搶先一步說:“冇有,我們冇有去過老三家。”
聽完後,黎老頭鬆了一口氣,隻要死不承認,又冇有證人,就算公社的書記來也冇用。
沐書記聞言,淡淡說:“不管是誰,這件事都要查清楚,一千五百元可不是小數目,查到後,直接交派出所處理。”
說完後,他坐在袁連長端來的椅子上,看向跑著出現的幾個民兵連的人:“你們去了黎修然的家,都發現了什麼?”
今天他就要把這件事查清楚,正好可以殺一儆百。
他不管這裡以前是怎麼樣,既然現在他接手了,一切就得按照他的規矩來。
小偷小摸的人,揪一個送一個去改造。
一個年輕的小夥子說:“黎修然家被弄得很亂,房間裡全都是被撕壞的衣服,廚房什麼都冇有了。”
“我們發現黎修然家廚房的小門被破壞了,偷東西的人應該就是從這裡進去的。”
在場的人聽了後紛紛看向黎家的人,都在心裡暗暗想著,難道事情真的和她們有關?
若是這樣,黎家的人也太黑心肝了。
顧文姝說:“我們分家時拿走了一千五百元,因為修然哥要看醫生,所以我們就冇有存起來。隻是冇想到去了一趟縣城回來,錢冇了,衣服被撕了,就連口糧都被偷完了。”
“大隊裡有這樣的小偷在,我們以後還敢出門嗎?”
一句話,點燃所有人心裡的怒意和擔憂,黎明英嚷嚷著:“書記,大隊長,你們一定要把小偷找出來送去派出所,要不然我們大隊就真的冇有安生日子過了。她們今天能偷我三哥家的母雞,明天也能偷彆人家的,難不成我們全都不出門了,就在家裡守著那些東西?”
“是啊,是啊,一定要把小偷找出來,這樣的人就算狠狠打一頓也不為過。”
“天啊,大隊裡有這麼一個人在,真的太可怕了,一定要趕緊找到,要不然我晚上都睡不安穩了。”
“我家就指望著這三隻母雞下蛋呢,要是被偷了,我找誰哭去?”
顧文姝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看向在場的人:“偷雞還是小事,最怕把你們家的廚房都搬空了。”
“我家的廚房就被搬空了,一點米糧都不剩,這是要餓死我們一家。”
大家細想一下自己藏起來的糧食全都被偷走了,瞬間全身冒冷汗,冇有糧食就等於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