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遊戲的製作團隊簡直有病,而那個有病的團隊好巧不巧是他們自己。
“難。”張儒直接站起身,邊搖頭邊評價,“難於上青天。”
“但這不正是這個遊戲的賣點嗎?”
張儒還清楚地記得,他們在寫策劃的時候,就一致同意把“遊戲難度高”作為噱頭。
當然,那會兒的老闆還冇有預料到遊戲的難度會超出他的想象。
明楚測試過單人模式,難度雖然高,但也不至於卡在第一關半個小時過不去。
“是你太菜了。”他指出雙人模式的最大難點不在於關卡難度,而在於遊戲搭子的水平。
張儒心中的怒火一下子竄得很高,他居高臨下俯視著坐著的明楚,指著他的鼻子罵:“人不行彆怪路不平,冇有你我早就通關了!”
明楚的情緒十分穩定,他淡定地把遊戲切換到單人模式,然後把手柄遞給張儒,說:“看看究竟是人不行還是路不平。”
張儒蠻狠地奪過手柄,擠著他坐在旁邊。
兩人聚精會神盯著螢幕,看著裡麵的遊戲人物死了一遍又一遍。
張儒用實力告訴他——果然是人不行。
他開始給自己找藉口:“我太困了,特彆影響操作。”
“好。”明楚說,“那明天再繼續測試。”
張儒的遊戲水平不可能一夜之間提升,即使明天再玩也一樣很菜。
他含糊不清地推辭道:“......明天我很忙,你找彆人吧。”
明楚問:“忙什麼?”
張儒:“就,工作啊。”
“不是忙著約會嗎?”明楚轉過頭看他,“今天你跟那個誰誰約好,什麼‘明天就拜托你了’。”
張儒一時卡殼,完全搞不懂他說的這句話跟“約會”有什麼關係。
明楚繼續說:“彆誤會,我冇有彆的意思。”
“但如果擠壓工作時間去約會,這就不是你一個人的私事了。”
張儒瞬間明白了。
說到底就是逮著他一個人使勁薅,讓他瘋狂加班,還不能因為私事擠壓工作時間。
張儒用惡狠狠的眼神回懟過去,他緩慢地,湊到明楚麵前。
他們本來就挨在一起坐著,他一下子轉過頭,就已經近到呼吸交纏的距離。
可張儒還在靠近。
明楚僵直在原位,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張儒張開嘴,對明楚說了一句:“有病。”
昨晚兩人不歡而散,這股氣橫在他們中間,直到早上吃飯的時候都冇有任何交流。
說實話,張儒挺喜歡這種不需要交流的生活氛圍,他跟明楚現在就像兩個不太熟的合租室友。
他打算從今以後都以最冷漠的態度來麵對明楚。
比如冷漠地給他做早飯,又在吃完飯以後冷漠地把碗洗了。
但張儒和明楚的私事跟老闆冇有半毛錢關係,他們在辦公室裡依舊是穩固的上下級關係。
隻不過交流的方式變成了無聲版。
老闆,這些是批改過的方案,你看看有冇有問題。
張儒把手機舉到他麵前,臉卻朝旁邊撇著,為的就是把“冷漠”貫徹到底。
明楚冇有他那麼幼稚,他並不會采用手機打字的方式來對抗冷戰,而是穩重地拿了一張白紙,在上麵寫字。
我看完會告訴你。
張儒看清紙上的話,拿著手機轉頭就走,回到工位上板著臉工作,在鍵盤上敲擊的手指都出現了殘影。
他當然不是真的在工作。
作為一個老闆,明楚無疑是失敗的。
他毫無商業頭腦,質疑業務能力極強的下屬提出的方案,甚至對兢兢業業的下屬進行人身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