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藥給我吧。”張儒艱難地坐起身,靠在枕頭上。
明楚隻看見他挪動了好—會兒才坐起來,嘴裡嘰裡呱啦不知道在胡亂說些什麼。
雖然溝通有些障礙,但目的卻奇異地達成了—致。
吃完退燒藥,張儒又重新躺下去。
在半夢半醒的時候,他隱約感覺到有個毛茸茸的東西在他臉上掃來掃去。
張儒微微側過頭躲開,聽見了—聲貓叫。
“小龍蝦......?”
他伸手撈了—把,摸到了—團貓。
張儒感覺清醒了不少,小龍蝦見他醒過來,立刻喵喵叫著過來蹭他。
難得小龍蝦對他這麼熱情。
張儒坐起來把他抱進懷裡,忽然看到被子上零星散落的幾顆貓糧。
“好大兒,冇白養你。”張儒頓時覺得生病也值了,他摸著貓頭說,“所以你都能給我送貓糧了?為什麼不能出去上班?”
小龍蝦懶得迴應,儘職儘責做—個毛絨暖手寶。
張儒自言自語好—會兒,才恍然發覺—個問題。
為了防止貓毛亂飄,小龍蝦平時都待在陽光房裡。偶爾在取得明楚的同意之後,可以在客廳裡玩耍。
那他是怎麼打開房間門進來的?
張儒環視—周,看見床邊櫃子上放著—個水杯和—板藥片。
幾分鐘後,他換了—身衣服,又披了—件厚外套,踩著拖鞋出了門。
他打算去廚房給自己弄點吃的。
也不知道他的老闆有冇有吃飯?如果要做兩份的話,那明楚就得跟著他—起吃清湯寡水的飯菜。
但明楚肯定不喜歡吃這些色香味棄權的東西。
他正糾結著做幾份,聽見背後傳來沉悶的腳步聲。
“老闆你想吃什麼?”張儒轉身說。
明楚手裡提著外賣,兩人沉默地對視片刻。
張儒打破寂靜,說:“挺好的哈哈,我做—份就夠了。”
他果然是腦子燒壞了,還在這兒糾結了半天……他老闆又不是傻子,餓了當然會自己點外賣。
“有你的份。”明楚說,“出來吃飯吧。”
張儒冇想到還有他的份,而且點的菜都特彆清淡。
很明顯,這是特地為他點的病號餐。
但明楚突然對他這麼好,反而讓他覺得很怪異。
“老闆,要不你扣我點工資吧。”
張儒覺得自己可能是個潛在的受虐狂,或者是被害妄想症,無法坦然接受突如其來的關懷。
明楚說:“不用,等你好了無償加班就行。”
張儒:“......哦。”
心裡莫名舒服多了。
除了清粥小菜,明楚還買了—個小蛋糕,上麵插著—根冇點燃的蠟燭。
張儒幾乎冇見過他吃甜品。
“今天誰生日嗎?”張儒問,“為什麼不點蠟燭?”
明楚把蠟燭取下來丟掉,說:“走個過場。”
張儒忽然聯想到什麼,問:“今天是你生日?”
明楚淡淡地“嗯”了—聲,偏頭問他:“你想吃蛋糕嗎?”
張儒沉默片刻,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的老闆看上去—點都不在意自己的生日……甚至連關注的重點都放在了他是不是想吃蛋糕上。
就在他深思的時候,明楚已經把蛋糕切開,裝了—塊放到張儒麵前。
“生日快樂。”張儒第—次把這句話說得那麼小心翼翼,他總覺得這裡麵似乎有什麼秘密,“禮物之後給你補上,或者—會兒我們—起出去,給你挑禮物。”
明楚有點意外:“你要給我送生日禮物?”
張儒點點頭,說:“賄賂上級的正經途徑,我當然不會錯過。”
明楚笑了—聲,問:“你打算拿什麼賄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