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將靈石城的名字,改成石城。”
“而這個訊息在二三十年前,被流傳了出來,引來大批人前往石城搜尋這個傳聞中的靈石礦,隻是全部人都空手而來空手而歸。”
“這個石城的坊間傳聞,不知父親你可有聽說過。”
隨著話音落下。
陳平德和六子兩人對視了一眼,互相輕撫著自己的鬍鬚,眼中齊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看起來頗像兩頭老狐狸。
片刻後。
“咳。”
陳平德輕咳了一聲後,身子不自覺的挺直,聲音也變得嚴肅了起來,其中夾雜著一絲難以抑製的自豪和驕傲。
“道兒,你年齡也不小了,很多事情也該讓你知道了。”
“你可知陳府的發家史?”
“發家史?”陳道眉頭微微皺起,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神色:“你是說,陳家之所以會發家,就是因為在二三十年前暗中找到了那個靈石礦,並將其占為己有?”
“什麼玩意兒?”
陳平德滿臉無語的開口道:“真要有這一回事兒,陳家現在有冇有都兩回事兒呢,當意外之財和實力不匹配的時候,是福是禍就說不好了。”
“陳家之所以會起家,靠的是做生意。”
“做生意?”
陳道滿臉懷疑的搖了搖頭:“陳家的賬本我也看過,就陳家的那些店麵,一半是盈虧相抵狀態,其中一小半是盈利狀態,剩下的都是虧大於盈的狀態。”
“光靠這些店麵,就基本可以看出,父親你基本上冇啥經商能力。”
“事實上,我一直懷疑陳府的真正收益來源是什麼,光靠那些半死不活的店麵,陳府早該淪落到全家落寇了。”
陳平德聞言沉默了許久後,才麵無表情的開口道:“老子讓你看陳家賬本了嗎?”
“我是陳家長子。”
“你他媽也知道你隻是長子,等你以後成了陳家族長,再來去他媽看那玩意兒!!!”
“呼。”
陳平德強行壓下心中的怒火,揉著太陽穴有氣無力道:“你彆說話了,如果有一天我死了,肯定是被你氣死的。”
說罷也懶得再醞釀了,本想好好講述一番,在道兒心中樹立一個足智多謀的父親形象,現在看來這個跟這個兔崽子講這麼多壓根就是白費。
“你聽的那條謠言,就是我派人放出去的。”
“而陳府之所以會起家,就是因為當時這條訊息放出去後,有大量的修行之人前來搜尋這個靈石礦,而我當時就是靠售賣石城以及周圍地圖起家的。”
“修行之人出手都頗為闊綽也都好麵子,不願在此像個凡人一樣過多還價。”
“陳府就是這樣起家的。”
“謠言?”陳道微微愣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他有想過這則傳聞可能真的是謠言,但冇想到竟然是自己父親放出來的。
陳道抬起頭,認真打量了下自己的父親,還是難以置通道:“這個主意肯定是六叔出的吧,父親你能想到這個辦法?”
“嗬!”
陳平德冷笑了一聲,不再講話。
“少爺啊。”六子無奈的搖頭苦笑了起來:“這個主意還真是你父親想到的,你父親年輕時真的很強的,不然也不可能以一介凡人身份在石城白手起家闖出這麼陳府這麼個家業。”
“隻是年齡到了歲數,才鋒芒收斂了一點。”
“那時,兄弟們...”
“咳咳咳咳!!!”
一旁的陳平德突然像是被嗆到了一樣,猛烈咳嗽道。
而意識到自己差點說破嘴的六子,也瞬間反應過來,嘴巴緊閉一言不發。
但陳道並冇有注意到這句話,低頭沉思了一會兒才抬頭道:“不對啊,又不是隻有父親你一個人可以售賣地圖。”
“你可以賣,其他人也可以賣啊。”
“但為什麼起來的隻有陳家一個。”
“哼。”
陳平德不屑的冷哼了一聲:“這就是生意手段了,豈能輕易流露出去。”
“行吧。”
陳道點了點頭,夾了最後一口菜放進嘴裡,咀嚼完畢後,起身道彆:“那父親你早點歇息,我就先回屋了。”
說罷,便領著牛莽朝外走去。
...
“牛莽。”
陳道站在自己屋前突然停下腳步,輕聲道:“你知道二三十年前的這件事嗎?”
牛莽皺眉深思了許久後搖頭道:“有點印象,但知道的不多,當時雖然這件事情鬨的挺火的,但和我冇多大關係,也就冇怎麼留意,隻是知道有這回事兒。”
“去調查一下。”
“是。”
說罷,陳道便單手拄著木傘大步走回自己屋內。
隻是冇有第一時間卸衣。
而是單手拄著木傘來到窗邊,抬頭望向窗外明月,神情漸漸陷入恍惚,思緒飄遠。
一直期待的修行之路,今天總算看見了苗頭。
可這個苗頭,實在是令人太過絕望了一點。
要想修行,先有靈石。
而他又不可能像其他修行之人那樣,去入宗門,讓宗門去為他掏這筆靈石。
要知道,他的天資屬於最差的五行全占之資。
也就是說,他修行之路上所耗費的靈石,足足是常人的五倍有餘。
這種情況下,冇有哪個宗門敢收他的,畢竟在他身上需要耗費的靈石太多了,在冇有關係冇有背景的情況下。
就算他是宗門掌門,也不願意收這麼一個資質極差的弟子。
人都是逐利的,這種事情怨不得任何人,更不會怨自己。
他從不會在自己身上找責任。
在他看來,一切責任都是失敗後的後果,他隻會解決問題,而不是去承擔所謂責任,那不是他的行事風格。
“4900枚靈石...”
陳道站在窗前望著屋外那抹皎月喃喃道。
要搞到這筆靈石,在石城這個地方幾乎冇有任何可能性。
除非去京城,一個繁華的地方,就會有更多的機遇。
至少,呆在石城這個地方,這輩子都不會看見修行的希望。
隻是不知是否可以說動自己的父親。
讓一個白手起家的老人,變賣自己白手起家拚下來的家產,去一個陌生的地方重新打拚,這可不是一件令人容易接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