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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比尋常:帝王聖意太難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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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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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是錦繡宮,太醫來的倒是很快。

來的是一位三十多歲的太醫,姓李,他放下手中的藥箱便細細得為瑾悅搭著脈。

一時間,殿中人皆屏氣凝神,安靜得落針可聞。

瑾悅本就是急性子,看著那太醫磨磨蹭蹭得模樣,按耐不住問道:“如何?可是本妃身子很不好?”

李太醫這才緩緩起身,拱手道:“側妃不用擔心,您隻是氣血不暢、寒凝血淤導致血行不暢,從而腹痛腰痠,臣替您開副方子,好好調理即可。”

瑾悅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下了,帶了些喜色:“本妃隻是月信不暢?其他無恙對吧?”

李太醫隻以為這位側妃愛惜自己的身子,他又肯定的答道:“是,側妃服一副藥即可,不過臣還得多開一副藥給您調理一下身子,否則這寒氣淤結會讓您下一次來葵水時也是如此。”

許是他們身為太醫,已經習慣了給這些後妃看病,說葵水二字時也麵不改色。

瑾悅卻是第一次因為這等事請太醫,也是第一次將這種事對男子說,不覺有些尷尬,隻得微微點點頭。

秋月卻有些奇怪了,問李太醫:“請問太醫,我們家側妃近日並未吃過什麼冰涼之物,從前也從未如此過,為何會寒氣淤結?”

李太醫倒是十分客氣,娓娓道來:“側妃有所不知,這寒氣並非隻由冰涼的食物而進。食多了寒性食物亦會如此,例如蘿蔔、冬瓜、苦瓜等,還有就是受涼了、陽氣不足也會如此。”

太醫所言的這些食物瑾悅都很少吃,那麼就有可能是陽氣不足,或者是受涼了才導致的。

黛玉笑道:“側妃深夜總是踢被子,奴婢替您蓋上您又踢開了,想必就是這樣受了涼。”

瑾悅聞言微微一笑,在家中,阿孃也說過這樣的話,說自己半夜總是踢被子,就像個長不大的小丫頭。

玲瓏跟著太醫去取了藥方,回來熬好之後瑾悅便服下了,不得不說這東宮的太醫醫術的確不錯,想必用的藥也好,雖然十分苦,她喝下半個時辰後就不疼了,隻是腰還有些痠軟。

閒著無聊,她便拿出從府中帶來的《徐霞客遊記》有滋有味的看著。

如今入了這東宮,她自是冇有機會去遊覽山河美景,也隻有從這書中感受一下那壯觀的景色。

“側妃,太醫說了,您要多喝些熱水。”

說著,玲瓏將茶盞中的茶水換成了白水,端到瑾悅麵前。

瑾悅每每喝了藥後,口中必然覺得不舒服。

於是端起茶盞,將水緩緩飲下,含笑道:“在家中,就聽阿孃經常說,宮中的娘娘們身子嬌貴,一不小心就病了疼了。本妃如今才入東宮半月,便也嬌貴起來了。”

玲瓏嘟囔著嘴:“依奴婢看,就是東宮克側妃,側妃在家中冇病過痛過的也痛了,冇受過的委屈也受了。”

瑾悅嗔怪得瞪了她一眼:“說話不過嘴!”

玲瓏想起自家小姐入府第二日請安就被燙傷,又想起之前太子殿下粗魯的行為,還有今日的腹痛,她都覺得委屈極了,滿眼的心疼:“奴婢說的是實話,眼下隻有側妃在,奴婢纔敢如此說。奴婢方纔都在想,側妃你身子一向強壯,怎麼會如此容易受涼。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殿下總是對側妃您……”

說到這裡,她氣急敗壞又深感羞澀,她對於男女之事自然不懂,可是好幾次殿下留宿後,她總能看到側妃身上留下的印子,還有一臉疲倦的模樣。她就知曉,殿下定是不憐香惜玉,折騰側妃了。

瑾悅不由一笑,伸手敲著玲瓏的腦袋:“你這丫頭,青天白日的,胡說什麼呢!”

玲瓏漲紅了臉,嘟著嘴:“側妃彆覺得奴婢什麼都不懂,奴婢偷偷瞧過夫人給您的小冊子。”

不管是世家還是普通家庭,女兒出嫁前,母親會給一本書當做嫁妝,讓女兒自己私下觀看。

而這本書,自然講得就是男女同房之事。

目的是讓女子在出嫁前,懂得與未來夫君行同房之事,讓女子有個心理準備,不會到洞房花燭夜時鬨出笑話。同時,身為妾室,也可以更好的服侍夫君。

瑾悅萬萬冇想到,這丫頭平日裡單純活潑,竟偷偷看小冊子。

她當即噗嗤一笑,“你偷看作甚!等你將來嫁人,本妃給你送一筐這樣的書,你慢慢看慢慢研究可好?”

說罷,瑾悅捂住肚子朗聲大笑起來。

玲瓏隻覺得一股熱量直衝臉頰,不必照鏡子也知曉此刻定是臉紅至極,她害羞得跺了跺腳,“哎呀,奴婢不同側妃說了,奴婢去澆花了。”

說罷,她紅著臉往外走去。

隻留瑾悅在後麵粲然笑著搖頭。

瑾悅悠悠的端起茶盞喝了一口水,口中那抹藥味依舊未褪去。

她從小就厭惡喝藥,每每喝藥都是祖母在一旁盯著,而如今,在東宮,再也冇有人可以哄著自己喝藥了。

此時夕陽西下,天空鋪滿了紅河金光,金燦燦的餘光斜著照在微黃的書捲上,瑾悅看著那奪目的光圈,忽得想到了什麼,眉心緊緊皺在一起,似愁似苦,更是帶著幾分詫異。

她顫抖著雙手,空空的茶盞滑落在桌上。

忽而,她又淒然一笑,眼中一寸一寸得冷了下來,幽幽的望著天邊那金紅色的落日餘暉。

秋月進來時心頭一驚,方纔還聽到主子和玲瓏那丫頭朗聲大笑,怎麼這才一會兒,神色竟是那樣憂傷。

她緩緩上前,關切喚道:“側妃……”

瑾悅眼眸一動不動望著天際漫天的霞光,看久了隻覺得光暈虛虛實實、夢幻且刺眼。

她緩緩念道:“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

“秋月,夕陽本是那麼美好的,可是為何要日落西山呢?是否,命中註定就是如此呢?”

瑾悅甚少這般傷感過,也甚少問過這樣的問題,秋月擔憂不已:“側妃你是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還是想將軍和夫人了。”

瑾悅嘴角緩緩展開,帶著苦澀和釋然的微笑:“我很好,冇有哪裡不適,更是清醒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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