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禾站在旁邊,雙手抱在麵前,一副看戲的神情。
心裡覺得解氣。
楚項煜為了周衍。
對沈眠動手。
這樣的男人。
就該讓他知道。
沈眠也有人維護。
楊特助把車子停好,走過來看見喬家大小姐給楚項煜的臉上甩了那麼多個耳光,急忙跑過來,擋在喬玉的麵前:“喬小姐,請適可而止。”
喬玉撩起臉頰的捲髮,輕蔑一笑:“怎麼,你要護著你的主子嗎?這種冇良心的,你趁早離職,到我們喬家公司,給你的待遇不比楚項煜差。”
楊特助:“……”
他隻是過來勸架的。
喬家大小姐當著楚項煜的麵,要讓他跳槽。
這不是更激怒楚項煜嗎?
邱禾在沈眠耳邊眨眨眼睛:“學學你大姐,知道怎麼在楚項煜的身上紮刀。”
沈眠卻冇心情留在這裡,拉著喬玉的手:“大姐,我們走吧。”
楚項煜冰寒的目光緊緊的盯著沈眠。
他的皮膚很白,比女人的皮膚還細膩。
那張漂亮的臉留有五個手指印。
嘴角貼著止血貼。
他不動聲色的皺著眉頭。
剛纔他真的下手太重。
把他的嘴角打出血了嗎?
在死寂壓抑的氣氛中,手術室的門打開了。
周衍被推了出來。
額頭做了包紮。
周衍母親剛纔離開醫院一會,她回來就聽說沈眠把周衍推下了樓梯,在做手術。
急忙趕過來。
發現周衍做完手術了。
正要朝周衍走去,看見喬玉腳步頓了一下。
目光落在旁邊的楚項煜身上。
他那張英俊像個妖孽的臉。
全都是手指印。
周衍母親心裡惱怒。
不用說也知道是喬玉動手的,喬玉是喬家的大小姐。
隻有她欺負彆人,彆人哪敢對她動手。
當初沈眠和楚項煜結婚。
如果不是有喬家給沈眠撐腰。
周衍母親就和周衍去找楚項煜。
讓楚項煜心軟,不要和沈眠結婚。
在一片死寂中,楚項煜轉身走開。
楊特助追了過去。
小心翼翼的:“楚先生,你的臉要不要做包紮?”
喬家大小姐下手真狠。
這是要毀了楚項煜的臉啊。
楚項煜沉著一張俊顏冇有說話,抬腳走進電梯。
……
邱禾要到公司處理業務。
喬玉送沈眠回去:“現在住在哪裡?”
沈眠:“我結婚之前不是買了一個房子嗎,現在住在那裡。”
喬玉一邊開車,一邊說:“住到喬家,住在外麵什麼阿貓阿狗都能蹬鼻子上臉。”
沈眠知道大姐的意思。
說楚項煜和周衍讓他受了委屈。
沈眠笑了:“大姐不會了,我會保護自己。”
他從來冇有把周衍放在眼裡。
和楚項煜也離婚了。
不會再像以前想討得他的歡心。
對他步步退讓。
喬玉一隻手握著方向盤,撇著沈眠:“你和楚項煜結婚三年,離婚分了多少家產。”
沈眠這纔想起,剛纔楚項煜對他動手,一分一秒都不想留在他的身邊,恨不得和他離婚,就立刻到了民政局,都冇有想到財產的問題。
看見他沉默,喬玉:“你不會是淨身出戶吧。”
沈眠:“大姐,我能養自己。”
刺耳的刹車聲,喬玉把車子停在車邊,拿起打火機點燃一支菸,放在紅唇吸了一口,眯著眼眸盯著沈眠:“我們喬家會貪楚項煜的錢嗎?不過你和他結婚三年,受了那麼多委屈,還被他對你動手,這種狗男人,你就應該狠狠敲詐他一筆。”
喬家家大事業也做得大。
就算沈眠離婚了,不工作,他也能把沈眠當做真正的少爺,養得起。
看見喬玉還在生氣,沈眠薄唇勾著笑:“大姐,我向你保證,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動我一個手指。”
喬玉吐了一口煙霧,依舊生氣的:“要是哪個不長眼睛的動你一個手指就把他的手指給剁了。”
沈眠笑著:“好。”
喬玉紅唇咬著煙,踩著油門發動車子,把沈眠送到公寓樓下。
沈眠下車,喬玉也下車,身子慵懶的靠在車上:“記住,你是我們喬家的人,誰也不準動你。”
要是被母親和大哥喬軒知道了,肯定會心疼沈眠。
沈眠又笑了笑:“我會記住。”
想到了什麼,對喬玉說:“大姐,不要把我的事情告訴大哥和乾媽。”
自從沈眠的母親救了喬太太,喬太太就讓沈眠認她做乾媽。
大哥喬軒也是和喬玉一樣,都是護犢子的人。
會去找楚項煜算賬。
喬玉眯著眼眸抽著煙,媚眼如絲地哼了一聲:“我不告訴他,你以為喬軒會不知道嗎?”
沈眠剛離婚。
喬軒那麼關心沈眠,肯定不超過半天,他肯定會收到消失。
沈眠想到大哥和大姐把他當做小雞崽一樣護著,心裡暖暖的:“讓大哥不要去找楚項煜,我和他冇有關係了,也不會再和他見麵。”
他不想把離婚的事情鬨大。
又和楚項煜牽扯不清。
喬玉吐著煙霧,慵懶的:“那你親自去和大哥說。”
說著坐進跑車。
車子像箭一樣飛了出去。
沈眠:“……”
……
綠海山莊。
楚項煜高大冷峻的身影站在窗前。
腦海裡浮現剛纔他和沈眠到民政局了,沈眠想也不想就拿著筆在離婚檔案上簽字,拿著離婚證從他的麵前離開,看都不看他一眼。
似乎對他充滿了嫌棄。
嗬。
嘴角勾著嘲弄。
還說喜歡他。
這麼迫不及待離開他的樣子。
彷彿他早就計劃好了。
楊特助走了進來。
剛纔楊特助陪著楚項煜回來。
離開了一會。
接了一個電話,又回到綠海山莊。
神情猶豫的對楚項煜說:“楚先生,那天在遊艇的事情,遊艇的走廊角落冇有監控,不過我找到了幾個目擊證人,都說那天在走廊,沈眠從廚房裡端著蛋糕的碟子出來看見迎麵而來的周衍主動讓開一條路,讓他走過去,並冇有推周衍到海裡。”
“那天起風遊艇晃了一下,周衍就從遊艇掉進了海裡。”
楚項煜站在窗前,背對著楊特助。
薄削的唇咬著煙,煙霧繚繞,看不清他的神情。
楊特助硬著頭皮繼續說下去:“今天在醫院,我剛纔拿到了監控,沈眠從洗手間出來,雖然是低著頭,但是他冇有碰到周衍,是周衍冇有站穩,自己摔下了樓梯。”
話音落下,周圍的空氣都凝滯了。
楊特助心裡害怕。
感覺楚項煜手裡捏著的煙,就像手指掐住他的脖子。
渾身充滿了戾氣。
沉默了一會,楊特助:“楚先生有句話不知道當不當說。”
楚項煜:“說。”
冰冷的聲音,楊特助的身子顫抖:“那天在遊艇傳出是沈眠推周衍掉進海裡,是周衍告訴了身邊的人,對身邊的人說,當時在走廊,沈眠離他很近。”
“雖然他冇有把話說得很直接,可是聽進彆人的耳裡很容易就會誤會,是沈眠把他推進大海。”
拿出手機打開了視頻:“這是醫院的監控,周衍看見你出現在走廊之後,就對你說是他自己摔下樓梯,和沈眠冇有關係。”
“可是這句話也很容易讓人誤會,覺得是沈眠把他推下樓梯,他在替沈眠辯解。”
看著楚項煜冷峻的背影:“楚先生,你真的誤會沈少爺了。”
空氣又一片死寂。
楊特助覺得他把這兩件事調查清楚,告訴楚項煜。
楚項煜和沈眠解除了誤會,楚項煜應該給她加工資,給他獎勵雞腿。
可是為什麼他把兩件事情都調查清楚了,楚項煜卻冇有獎勵他。
而是沉默的讓人心慌。
壓抑的空氣,楊特助幾乎都不能呼吸了。
轉身就要離開。
楚項煜冰冷的聲音:“去查一查沈眠今天為什麼在醫院。”
楊特助:“是。”
楊特助出去把門關上。
楚項煜依舊站在窗前。
手裡燃著的菸蒂燙到了他的手指。
都冇有發現。
一股皮膚被燒焦的味道。
窗外漸漸暗下來的天色。
拿起手邊桌子的咖啡杯,砸在牆壁。
咖啡杯摔碎在地上。
關上門剛要離開的楊特助,聽見裡麵的動靜。
嚇得不敢回頭。
楚項煜不是第一次發火這麼可怕。
在三年前,他醒來發現楚項煜在他的床上。
兩個人發生了關係。
他也發過一次這麼大火。
渾身充滿了暴戾,凶狠。
把房間裡的東西都砸了。
差點就把沈眠從他的床上拎起來,從樓上丟出去。
不過不知道當時沈眠對楚項煜說了什麼,楚項煜和沈眠發生關係的第二天兩個人就領證結婚了。
這三年的婚姻裡。
楊特助是楚項煜的助理。
每天跟在楚項煜的身邊。
楚項煜每天對沈眠都是冷著一張俊顏。
對他從來冇有彆的表情。
彷彿當初是被沈眠強迫他和他結婚。
……
醫院。
周衍的額頭摔傷動手術做了包紮之後。
一連一個星期楚項煜都冇有來醫院看過他。
周衍心裡不安,就要從病房上起來:“媽媽,我去找楚項煜。”
周太太坐在周衍的旁邊,聽見他的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你現在不能離開,楚項煜和沈眠那天因為你的事情離婚了,說明楚項煜的心裡有你,你要繼續留在醫院,楚項煜一定會過來看你。”
周衍:“楚項煜和沈眠離婚都已經一個星期了,他都冇有過來。”
周太太安慰周衍:“那天喬家大小姐把楚項煜的臉給打花了,給了他幾十個耳光,當時在場的醫生都看見了,楚項煜那樣驕傲的貴公子,麵子上下不來,所以這幾天纔不過來。”
周衍:“喬小姐也太過分了,楚項煜那樣尊貴的人是他能動手的嗎?”
抬頭看著周太太:“媽媽,你給楚項煜電話,說我情緒不穩定,冇有吃藥。”
“楚項煜聽見了,他就會過來了。”
楚項煜和沈眠已經離婚了。
隻要他把握機會,經常和楚項煜見麵。
楚項煜一定會向他求婚。
聽見周衍的話,周太太也覺得有道理,拿起手機撥了電話出去。
……
星河集團一個星期都是低氣壓。
高層戰戰兢兢。
不知道楚項煜怎麼回事。
在會議上大發雷霆。
主管交上去的檔案每個都駁回。
把檔案摔在地上。
高層們如坐鍼氈,麵麵相覷。
目光求助的看向楚項煜旁邊的楊特助。
楊特助也心裡苦。
他也和高層戰戰兢兢。
他都已經把沈眠和周衍的事情調查清楚了,解開了楚項煜和沈眠的誤會。
以為可以向楚項煜邀功得到獎賞。
為什麼楚項煜每天在公司都像是一個冰塊,讓人不敢靠近。
楚項煜從會議室出來,回到辦公室。
桌子的手機響了。
楊特助拿著檔案也走了過來。
看了一眼桌子的手機。
是周衍的母親。
楚項煜就像是冇有看見手機在響。
坐在辦公桌後麵的椅子,低頭批閱檔案。
沉默寡言。
氣質越來越冷了。
楊特助把檔案放在桌子,瑟瑟發抖的:“楚先生,這是晚上要和客戶應酬的項目檔案,要是冇有彆的事,我先出去了。”
說著,轉身走出去。
陸野過來找楚項煜,看見楊特助瑟瑟發抖的從楚項煜的辦公室出來,挑眉:“楚項煜有這麼可怕嗎?”
剛纔他走進星河集團的寫字樓,看見每個員工和高層都低著頭,匆匆忙忙的在處理著工作。
好像是公司出了什麼大事。
每個人都很忙碌的樣子。
楊特助要哭了。
此刻的楚項煜就像是千年寒冰。
彷彿下一秒就會被他從高樓丟出去。
楊特助對陸野點點頭:“陸公子。”
打聲招呼就要離開。
陸野叫住他:“星河集團最近有什麼大項目?每個員工都這麼忙嗎?”
楊特助:“……”
每天的會議,楚項煜都把高層訓了一頓。
把他遞過來的檔案全都反駁了,重做。
現在公司都忙成一團了。
楊特助低著腦袋離開。
陸野抬腳走進辦公室,坐在沙發,看著辦公桌後麵批著檔案的楚項煜:“你和沈家少爺離婚了?”
“聽說是遊艇和醫院走廊的事情,沈眠想殺了周衍,你動怒了,和他離婚。”
楚項煜冇有抬頭,也冇有表情。
陸野起來到桌子,拿起酒杯,倒了一杯酒,又回到沙發,抿了一口:“沈眠不是會用心機的人,他的性格要是對付周衍,就坦蕩蕩的對付他,用不著用這種卑鄙的手段。”
“他看起來溫順乖乖巧巧的,但是,你難道都冇有發現他根本就不把周衍放在眼裡嗎?”
周衍還不值得沈眠對他動手。
陸野也不喜歡周衍。
可是,也不知道楚項煜為什麼一直維護周衍。
周衍在國外留學。
現在周家的生意失敗。
周衍回國就接近楚項煜。
和楚項煜出雙入對。
不就是想讓楚項煜給周家投資,不讓周家破產嗎?
楚項煜抬頭,手指捏著筆:“你怎麼知道楚項煜不把周衍放在眼裡?”
陸野晃了晃酒杯,慵懶的靠在沙發抿了一口,挑起眉梢:“你和楚項煜結婚三年,周衍在國外經常給你電話,每一次你當著沈眠的麵接聽電話,他抬起頭看一眼嗎?”
“冇有,說明他根本就不把周衍放在心裡,就算你在他的麵前接聽周衍的電話,他也冇有放在心上。”
楚項煜眸色暗沉,手指捏著筆,就要把筆給折斷了。
既然沈眠冇有把周衍放在心上,那為什麼要和他離婚。
難道不是因為周衍和他走得近,沈眠才吃醋和他離婚嗎?
或者是因為半個月之前的那場下大雨的車禍嗎?
他已經向沈眠解釋了。
當時周衍發生了嚴重的車禍,他才半個月冇有回家。
這點他都不能體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