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委屈,又也許是情緒積壓到了一起,眼淚連成串一起落下的時候,她幾乎剋製不住在這便哭了出來。
不是隱忍的,也不是剋製的,而是放肆的哭,司意眠覺得自己24歲的人生裡,從未有這樣失控的時候。
顧時宴停在她麵前的時候,她下意識往旁邊避了避,生怕自己擋了彆人的路。
男人眼底細細密密的心疼逐漸瀰漫,最後脫下外套,蓋在了她身上。
屬於男人的雪鬆氣息瞬間將她籠罩,司意眠抬起頭,一雙眼睛已經哭得發紅,麵頰上猶自帶著淚。
顧時宴蹲下身,伸出手,又縮了回來,語氣冷硬,“上車。”
司意眠還想拒絕,他已經失去了耐性。
“再哭下去,你的眼睛是不是不想要了?”
他說完,看著她的眼淚依舊不受控製的滴落,伸手一把將她拉了起來,動作明明很粗魯,可真的將她拉過來後,抬手的瞬間,又無比輕柔地親自替她抹去淚水。
“不要哭了,對眼睛不好,你爺爺看了也會擔心,嗯?”
大概委屈的時候,冇人哄,過一會也就好了。
可偏偏有人哄,淚水便更不受控製。
“我想換身衣服。”
她不知道身上現在是如何的狼狽,但她受不了臟東西貼服在腿上,她還想洗個澡,但他說得對,現在這樣回去,爺爺不可能不問到底怎麼了。
她仰起脖子,把淚水憋了回去。
醫院門口人來人往,冇一會就路過一個人對顧時宴打招呼,然後視線落在司意眠身上。
她儘量避開旁人的目光,隨後被男人摁進了懷裡,帶向了停靠在一旁的車內。
屬於的男人的強悍和不容拒絕,突兀地在司意眠腦子裡留下了印象。
等到了車旁,他才鬆開了她。
“抱歉,剛纔冒犯了。”
司意眠被他扶正,車門打開,他扶著她的手腕,看著她上車,司意眠上車的時候,明顯感覺到頭頂碰到了他的手。
他很紳士,可明明很紳士的時候,又會覺得他越界太多。
人剛坐穩,男人俯身過來,她不自覺屏住呼吸。
直到安全帶被扣上的聲音響起,顧時宴才微微讓開。
視線從女人露出來的鎖骨弧度上移開。
“不介意的話,告訴我你常穿的服裝品牌,然後去我家收拾一下,我家就在你家附近。”
司意眠整個人鼻息間都被他氣息籠罩,也自動了忽略他住在哪這件事,“麻煩了。”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顧時宴的視線肆無忌憚地落在她臉上,看著她的唇吐出店鋪地址,才帶上車門。
車內很安靜,誰也冇主動開口說話,但是誰也不會忽略彼此的存在。
“是不是我耽誤你工作了。”司意眠待情緒穩定了一些,纔打破了沉默。
顧時宴瞥了她一眼,鏡片下的眼睛閃過笑意,“如果我說是,那你是不是更不想上我的車了。”
司意眠抿唇,“我並冇有這麼要求你,所以你早退還是耽誤了工作,都不該我承擔後果,我拒絕你把這些原因歸咎到我身上。”
男人輕笑,“的確是我個人選擇,不過並冇有耽誤工作,我來這家醫院,也並非常駐。”
司意眠扭頭,“什麼意思?”
“以後你會知道的。”
男人顯然不想說太多,司意眠垂眸,“你去看過林知薇麼。”
車子正好停在紅綠燈路口,男人緩緩開口,“這個回答對你很重要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