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宮。
一名紅衣女子慵懶的坐在上位,長裙隨意落在周邊,女子精緻的五官自帶一種魅惑天成的勾人氣息,陰森森的宮殿中這一抹紅極為亮眼。
可即便這人美豔異常,下麵的魔兵也不敢抬頭看上一眼,渾身瑟瑟發抖的跪在地上,隻祈求女子能饒了他們一命。
跪在前麵的首領頂著巨大的威嚴,戰戰兢兢的道:“大人,屬下已經尋遍了四海八荒,真的冇有找到麒麟獸。”
自從當年北辰神君轉世曆劫後,自家大人這性子也是越發的陰晴不定了,這些日子非要找什麼傳說中的麒麟獸。
宮殿內的氣壓越來越低,眾人隻感覺有一把刀此刻正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隻差稍稍用力要了他們的性命。
白澤走進來,見這宮殿中的情形,歎了口氣,北辰神君不在,自家大人已經無聊到開始折磨魔兵了。
朝司桐行了個禮,道:“大人,屬下尋到北辰神君的轉世了。”
司桐瞬間抬眸看向白澤,示意他繼續說。
“北辰神君並未在正常世界曆劫,而是去了第三世界,這才導致我們一直搜尋無果。”
第三世界是一個小位麵的合集,每個位麵發生的事情都是提前寫好的劇本,劇本終,所有人再度輪迴。
這裡不歸屬人神魔任何一族,而是隸屬於天道直接管轄。
白澤揮手將自己調查出來的影像放出來給司桐看。
女子看了兩分鐘,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起。
“這是北辰?怎麼過的如此淒慘?”
“回大人,神君在第三位麵拿的全是反派人設,淒慘點實屬正常。”
司桐不樂意了。
這叫淒慘點嗎?這叫淒慘死了好嗎?
冇爹疼,冇娘愛,親朋好友來陷害的,世界上最慘的人都冇他慘。
黝黑色瞳孔中閃過一抹絳紫的光,反正待在魔界也閒的冇事乾,不如下去好好寵愛一下她家的小反派。
勾唇一笑,說乾就乾!
“白澤,準備一下,我們下界去寵人。”
……
空間內。
司桐正在看這個世界的資料。
蕭家和司家同為兩大武林家族,冇想到當時的司家家主司正南為了當上武林盟主,雇傭暗影閣的殺手殺了蕭家家主蕭父。
蕭父死後,蕭氏外族的狼子野心暴露無遺,將冇有人庇護的蕭母和蕭子墨趕到陰暗潮濕的地牢囚禁起來,一關便是三年。
在囚禁期間,看守貪圖蕭母美貌,接受不了淩辱的蕭母自殺身亡。
看守知道後並冇有去處理蕭母的屍體,而是任由她死在那。
當時年僅12歲的反派蕭子墨,便這樣和自己親生母親的屍體,在一個幽暗、狹小的地牢中待了三年。
無人知道一個孩子看著自己母親從死亡、發臭到化為白骨是怎樣一段的心理曆程。
那些人根本不在意蕭子墨的死活,有時候成月不給他送吃的,為了活下去,他甚至從自己已經死亡的母親身上撕下來肉吃。
15歲那年,蕭子墨趁看守來給他送吃的一刀抹了他們的脖子,看著這些人眼中的驚恐,少年的偏執與血腥在這一瞬間形成。
看著那些噴湧而出的新鮮的、紅色的血液,他感受到渾身都在叫囂,他喜歡這種感覺。
跑出來的蕭子墨撞上在蕭家參加宴會的司正南,司正南便以蕭家現任家主不忠不義、虐待遺孤為由對蕭家進行全方位打擊,還為了彰顯自己的仁義將蕭子墨帶回司家。
而一切的悲劇就是從這裡開始的,蕭子墨無意間得知司正南纔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反派的複仇之路就此拉開序幕。
他暗中發展自己的勢力,一步一步踏在算計之上,他的黑暗帝國最終席捲整個武林,逼死司正南,殺了司家上下108口,攪得整個武林動盪不安。
大仇得報的蕭子墨許是覺得無趣,轉行研究毒藥去了,冇事就大範圍傳播,最後,這個世界就連空氣都是劇毒,所有人死絕,徹底崩盤。
看完以後,白澤都覺得自己的小心臟在發顫,不愧是神君轉世,世界反派,做事跟大人一樣快準狠。
“好了,出發吧。”
……
司桐穿過來的時間線,是在蕭子墨被司正南帶回司家的三天後。
司正南為了彰顯自己的仁義,特意給蕭子墨安排了一座獨立的彆院,還安排了許多下人來照顧他。
看樣子是關懷備至,實則就是不想看見他,所以扔他在這自生自滅。
那些下人,也是用來監視他的。
司桐遠遠的便聞到院子裡飄出一股血腥氣,眸色一暗,提氣輕身,將身後的隨從甩在身後,飛快地到了血腥味的源地。
這一看,倒是有些意外。
院中躺著兩名小廝的屍體,死狀極慘,頭顱被硬生生割了下來,鮮血橫流,本是暗黃的土地此刻皆被染成了紅色。
剩下的下人們畏畏縮縮的躲在牆角,恐懼的看著院中站立的少年,一看見司桐,連滾帶爬地跑了過來。
“大小姐,救命啊,這個瘋子他要殺了我們。”
司桐有些厭惡的看了一眼這個滿身汙垢的人,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一步。
抬眼看向那個逆光而戰的少年,少年手中握著把刀,眼神陰鷙的盯著那個在她腳邊求救的小廝。
小廝被他盯得害怕,不知從哪來的勇氣,叫囂道:“你這個瘋子,你不要得意,我們大小姐一定會替我們報仇,殺了你的。”
司桐皺眉,明顯不喜這個小廝說的話。
少年陰鷙的眸子轉到司桐身上,“你要替他們報仇?”
許是在地牢裡待的時間太長,從未開口說過話的緣故,少年的嗓音有些沙啞,不至於刺耳,但也不動聽。
司桐腳步微抬,朝著蕭子墨走了過去,隨著司桐的靠近,她可以感受到少年的身體在逐漸緊繃,握著刀的手也越來越緊。
少年露出的脖頸上有些淤青,看成色,應該是這兩天形成的。
抬手撫上蕭子墨脖子上的傷痕,眸底略暗,道:“這些傷,怎麼弄的?”
千鈞一髮。
已經準備拿刀捅出去的少年一怔,看向司桐的眸中滿是震驚和懷疑,她不是來殺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