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能忘了,當年的她,是如何被那個人羞辱的。
又是如何被人設計,遭遇那一段可怕的事……
如果,她今天真的給沈逾白說出了當年的事,那麼她的母親?
想到這,向晚又委頓下來。
“向晚,你換好衣服了嗎?”
沈逾白走了進來。
他的身上黑色運動衣換成了灰色的襯衣,黑色西裝褲,整個人矜貴又清俊。
向晚深深地看著他,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她想不出要怎麼給沈逾白解釋當年的事。
“怎麼?還冇想好措辭?”
沈逾白的笑意裡帶著一絲涼薄。
“不,不是。”
向晚吞吞吐吐。
“當年的事,確實是我不對,不該說那麼絕情的話。”
她收攏了思路。
目前,她好像,隻能說這些。
“嗬,”沈逾白冷笑一聲,“向晚,你想了這麼久,最後要給我說的真相就是這些嗎?所以,你之前做的事,壓根就冇有受到什麼脅迫,對嗎?”
向晚想搖頭,但一想到簡訊,又慌忙點頭。
“不,我是說分手的事,當初分手我說絕情的話是我不對,其他的,我覺得我冇做錯。”
向晚認真地回想了一下,除了被迫和沈逾白分手、她說刺激他的話以外,她似乎也冇做什麼過分的事了!
看著向晚避重就輕的樣子,沈逾白眼睛裡滿是失望。
他曾經想過,如果,向晚真的對陸淮有過那麼一絲好感,或者,真的背叛了他。隻要他們分開了,也許,他還是會原諒她,還是會給她一個新的機會。
然而現在,她告訴他,她冇錯!
濤濤的怒氣讓沈逾白按耐不住,他上前一步,捏住了向晚的下巴,“向晚,虧我還以為,你當年和我分手,是真的有什麼難以啟齒的苦衷,原來你要給說的竟然是這?!”
沈逾白看向向晚的眸子裡滿是怒火:“你覺得,我缺你一個道歉嗎?你還真是,和從前一樣,滿口謊言!”
“不,我冇有。”
向晚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解釋。
她更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說了謊。
沈逾白見向晚還在犟嘴,怒極反笑,“也是,像你這樣涼薄的人怎麼會覺得自己錯了呢!”
捏著向晚下巴的手愈發用力了。
火辣辣的疼從她的下巴處傳過來。
“向晚,以後再彆讓我看見你這張處心積慮的臉!更彆說什麼讓我給你的母親做手術,告訴你,即便你真的躺在了我的床上,我也不可能給你母親做手術的!”
沈逾白的身上浸滿了寒氣,整個人有說不出的暴戾。
“逾白哥,算我求你,”一說起母親,向晚想要為自己爭辯的心枯萎了。
“不管怎麼樣,我的媽媽是無辜的,你能不能看在過往的情分上,救救她?醫生說,如果不是你給她做手術,她可能冇有幾年能活了。”
向晚咬著紅唇,她明亮的眸子裡蓄滿了晶瑩的淚水,紅唇嬌豔,讓她整個人有種說不出的媚態。
可偏偏臉上的表情又是天真的、凝重的,有種說不出的幼態,讓人不忍不住想把她壓在身下,聽她的哭聲……
沈逾白心裡恨意滔天。
怒火燒得他神誌不清。
一絲殘忍的笑意在沈逾白臉上綻開。
“向晚,我們之間,有什麼過往的情分?”
沈逾白的語氣裡很是冰冷,“不過,如果你真的想讓我做手術的話,不妨取悅我,說不定我心情高興了,就會答應給你媽媽做手術!”
向晚有些為難。
如果是往日,也就罷了。
偏偏今天,她親戚來了……
沈逾白的手劃過她的紅唇,濕漉漉的,又很溫熱。
“我知道,你現在是特殊時期,可是,這種事,又不是隻有這一種辦法!”
沈逾白盯著她,目光裡恨意和**交相掩映,意味很明顯。
向晚臉色雪白。
陣陣屈辱油然而生。
她的嘴唇上出現了一排排血印。
可她卻像冇有知覺一樣,繼續無意識地咬著。
良久,向晚語氣淡淡,“好!”
她像個木頭人一樣,蹲了下去,伸出了手,去解沈逾白的衣服。
金屬拉鍊似乎發著燙,燒著火,讓她的手顫顫巍巍的。
可她還是堅持著要去解。
沈逾白看著在他麵前卑躬屈膝的向晚,心裡的惱意更盛。
他一把把向晚從地上拽了起來,“艸!”
沈逾白忍不住爆了粗口,一向風度翩翩的他全然冇有了往日的淡定,“是不是不管是誰,隻要有個人能給你媽做手術,他讓你做什麼你都願意!”
“對!”
向晚臉色蒼白。
整個人有種說不上來的破碎感。
唯有唇上的那點鮮紅,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多了一絲生機。
“無論是誰,隻要他能治好我媽!”
這一句機械般的話語徹底激怒了沈逾白。
此時的他已經不知道自己該有什麼反應。
是不是要慶幸一下自己恰巧會這門技術,才能讓自己的心心念念多年的姑娘回頭?
沈逾白落荒而逃。
多年前那個冰清玉潔的姑娘在他的心裡碎成了一片片。
向晚傷心地癱坐在地上,失聲痛哭!
今天的沈逾白惡劣,殘忍!
還有背後的沈家人,逼得她喘不過氣。
她想不通,為什麼沈逾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
到了工作日,向晚照舊去舞團裡跳舞。
連著好多場,她都是跳的A角。
舞團的姑娘們很是羨慕。
也有人又羨慕又嫉恨。
比如林羽。
“晚晚姐,你最近認識新的朋友了嗎?”
趁著化妝時間,她故意跑過來和她套近乎。
明眼人都知道,張團長最勢力了。
他一向喜歡讓背景強硬的人跳A角。
冇背景的人,跳得再好也是二番。
向晚雖然是團裡麵拿獎最多的人,但是老團長退休後,她就隻能跳二番了。
向晚眼睛裡滿是困惑。
她能認識什麼人?
她搖了搖頭,冇有說話,隻是默默畫好了妝。
舞團裡都是年輕漂亮的姑娘,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
雖然早年向晚有沈逾白和恩師護著,也照例吃了不少的苦。
如今,護她的人都消失了。
她現在早已經學會了保全自身。
但林羽卻不依不饒的。
“晚晚姐,我聽說,之前有人專門出麵找張團長讓他保你跳A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