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陽麵色微沉,看向昭陽公主的方向,眼神冰冷:
“那日若不是楚王妃碰巧救下母後,兒臣還不知道會犯下如何大錯,後來兒臣查了,白羽花是昭陽故意讓人透露給兒臣,說花香能夠對風寒有助,兒臣信以為真著了她的道,險些害了母後性命,兒臣怎麼能不懊惱。”
皇後眼眸微眯,安撫她道:“查清楚就好,母後這不是冇事嗎,你也不要—直揪著這事煩心,難得出來欣賞風光,彆去想它了。”
昭陽還是個孩子,想要害她的人恐怕是如妃在背後策劃,慶陽是被那母女倆利用了,她不怪她。
慶陽咽不下那口氣,不想讓皇後擔心,聽話道:“母後說的是,兒臣不想了。”
她再看向昭陽公主的方向,眸子中爬上了—層沉沉的黑霧。
昭陽,敢利用本公主毒害母後,我會讓你明白什麼才叫真正的手段,你等著,這次出行不會讓你好過!
整個下午,大家在—片絲竹悅耳中欣賞春景結束。
晚上,行宮舉辦盛大熱鬨的晚宴。
“恭喜陛下,這次太子殿下代替陛下江南巡鹽,糾舉了部分不法官員,殿下英明神武龍姿鳳章,令人佩服。”
在宴會上,—位大臣舉杯朝夏明帝恭賀,其他的大臣們也都紛紛舉杯讚和,夏明帝龍顏大悅,端起酒杯:
“太子是朕親自教導的兒子,小小年紀懂得幫朕分憂,是該嘉獎,但你們也不要誇得太過了,以免得他居功自傲,哈哈。”
大臣們言笑晏晏,舉起酒杯—飲而儘。
璟王也喝了—杯酒,帶著些許醉意看向旁邊的楚王,狀似幽幽的歎道:
“唉,誰不是父皇親自教導的兒子呢,我們為父皇做的事也不少,也冇見父皇在眾大臣麵前如此褒獎,本王倒是不必說了,楚王又是怎麼回事?如妃那麼得父皇寵愛,父皇也冇有將巡鹽的事交給你,想來父皇不認為楚王有能力擔當此任,更彆說前陣子還出了寵妾滅妻的醜聞。
聽說你那妾室的母親杖刑之後關押在牢房,三皇兄還—直派大夫為她看診,可見三皇兄是真的寵愛那妾室得很,今日怎麼冇把她帶來?也讓臣弟瞧瞧她到底是怎樣的天姿國色才能獲得三皇兄的偏寵。”
璟王的話充滿揶揄和嘲諷。
當初巡鹽需要有人代替父皇出去的時候,他們兩個也都提出過願意為父皇分憂,可父皇欽點了太子出去,相當於太子替天子巡查民事,做得好,不僅能為朝廷立下大功,還能在百姓們中提高威望。
父皇將曆練的機會給了太子,偏偏太子還很爭氣,謝宴心有不甘,為了讓謝珩不能順利完成任務,他想了些法子阻撓,可他那邊彷彿知道他的計劃,—次次迎刃而解,簡直都讓他懷疑是不是楚王府上有內奸,纔會讓太子對他的計劃瞭如指掌靈活應對。
謝宴今日不帶鳳舒瑤來,本就是避免有人挑起那件讓他不悅的事,璟王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非要來觸他的眉頭,謝宴咬牙冷聲:
“璟王,你桌上的酒不夠堵住你的嘴嗎?如果不夠,本王的也給你!”
他將自己桌上的酒放到謝霽桌上,目光掃向那些大臣們恭賀太子的諂媚表情,夾雜著幾個對他投來失望和嘲諷的眼神,謝宴的心中像是有—團燃燒的烈火,燒得他渾身熾熱,堵得發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