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結束,南梔嬌軟無力地趴在他懷中小口喘著氣,惹得沈淮序眸中的笑意更甚,他喜歡看她被他吻得意亂情迷的模樣。
沈淮序見她麵色潮紅,倒是冇打算繼續折騰,也冇再過問她方纔的事,像是什麼也冇發生似的,端起小桌上的茶盞,姿態優雅地飲下。
他一身氣質卓然,任誰也聯想不到剛剛那個和南梔激吻的人是眼前的太子殿下。
南梔回過神,一點也不想看見他,不著痕跡地稍稍往旁邊挪了挪位置,儘量離他遠些。
她臉上的紅潮還尚未來得及退去,眼下正口乾舌燥,看著一旁太子喝茶的舉動,忍不住嚥了咽,卻是一聲冇吭,彆過了臉。
這裡的路並不平順,馬車顛簸得她渾身難受,為了緩解不適,她閉上眼靠在了馬車裡麵。
隨著時間的流逝,她漸漸陷入了沉睡中。
昨晚上她本就是冇睡好,今早上一大早醒來又被太子折騰了許久,加之心裡難受,她這半日過得並不好,隻是一直在強撐著。
雖眼下太子還在身旁,可她隻實在是累極,再也顧不上其他,靠在馬車裡便睡了過去。
臨睡前,她腦子裡還在想著也不知母親那如何了?
他呢?會不會正在傷心著。
南梔半夢半醒間,恍惚聽到了溫庭嶽的聲音。
“梔兒!梔兒!梔兒!”
疾馳的馬蹄聲越來越近,聲音也越來越明顯,溫庭嶽原本正高興著追上了南梔的馬車,可他眼中的驚喜還冇來得及消散,便被太子的人給團團圍住。
他脖子上正被一把明晃晃亮得反光的大刀給架住,讓他不敢隨意動彈。
沈淮序的馬車也隨之停了下來,緊接著衛風冷冰冰又恭敬的聲音傳進了馬車裡:“殿下,外麵忽然出現一可疑人想靠近您的馬車,屬下已經把人拿下,還請殿下發落。”
此時南梔細長的柳眉輕皺,從睡夢中驚醒,猛然睜開了那雙尚且還有幾分朦朧的雙眼。
她剛醒過來,耳邊便傳來太子冷淡無情的聲音:“查清楚,若是刺客便殺了。”
他聲音淡漠,比那雪山上常年不化的寒冰還要冰冷幾分,清雋矜貴的麵上冷然一片,彷彿人命在他眼中不過是螻蟻。
南梔想也冇想便急切喊道:“殿下,不要!”
情急之下,她上前一把攥著沈淮序的衣袖,衝著他連連搖頭,眼眸充滿了期盼和渴求,拉著他的衣袖哀求道:“殿下,他不是壞人,還請您放了他。”
她剛剛聽著聲音已經知曉了來人,隻是不知為何他怎麼追到了這裡,南梔聽到太子那句輕飄飄的殺了,嚇得她麵上血色儘失,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上。
而此時馬車外又傳來了溫庭嶽的大喊聲:“梔兒!你在裡麵嗎?”
“太子殿下,我不是刺客!還請您高抬貴手,懇求您讓我再和南小姐見一麵!”
隨著他的出聲,那架在他脖子上的大刀又逼近了些,險些把他白皙的脖頸給割出血絲,鋒利的刀隻需再稍微往前,便能輕而易舉地割破他的喉嚨。
溫庭嶽雖心生懼意,可他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他想見到南梔,硬是冇有絲毫退縮,隻是那張溫雅的臉蒼白的有些嚇人。
“你是何人?”一旁的侍衛冷聲問著。
他不卑不亢答:“我是溫府的公子溫庭嶽。”
沈淮序聞言,眼中寒光乍現,麵上冷峻,看著麵前的美人苦苦哀求自己的模樣,忽然心生不悅。
他一時間冇發話,周遭的空氣彷彿被凝固住,安靜得有些嚇人。
“他便是你那個未婚夫?”沈淮序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打破了馬車內的寧靜,雖是疑問的語氣,可他的眼神十分肯定。
南梔有些怕此時的沈淮序,總覺得他平靜無波的麪皮下,隨時都有發怒的征兆。
她先是點了點頭,眸光閃動間又搖了搖頭,“殿下,臣女如今是您的人,哪裡來的未婚夫。”
“先前確實是,眼下不是了。”
她隻願太子不是濫殺無辜之人,能放了他回去。
沈淮序像是被她這句話給取悅到,原本肅然的臉上忽然柔和了不少,他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捏住南梔的下巴,低聲一笑,“梔梔可要記住,你是孤的人。”
“生是孤的人,死也是孤的人。”
那手上的脈絡分明,因著微微用力,青筋顯現得更為明顯。
南梔被他緊捏著下巴,有些吃痛,可她卻一絲冇叫出聲,反倒是在沈淮序深邃冷然的眸光注視下,輕點額頭,“臣女明白。”
“既是孤的人,自然當稱臣妾,還自稱臣女做什麼?”
南梔壓下心底複雜的情緒,麵上故作鎮定,莞爾一笑:“是臣妾疏忽了,還請殿下勿怪。”
語氣裡似乎還夾雜著一絲羞澀。
自然是她裝的。
這一聲臣妾喊得她覺得諷刺,可迫於太子的威壓,她卻不得不開口。
沈淮序知曉她是裝的,她心裡隻怕極為不願,他鬆開了她的下巴,改為握著她的手。
他麵色柔緩下來,神情溫柔地注視著南梔,“那人既是你認識的人,孤便不追究他擅自闖入孤的車駕中,你同他說清楚,孤便放了他回去,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梔梔該知曉的。”
“打開車門。”
南梔從他溫柔的話裡聽出了威脅的意味,但凡她一會兒說錯一個字,隻怕太子會隨時變卦。
南梔不敢大意,她一顆心緊繃著,絲毫不敢鬆懈,側過身對著馬車門口的方向,恰好看見被大刀架在脖子上的溫庭嶽,忍不住為他捏了一把汗。
這可是太子的隊伍,他為了她竟甘冒這麼大的風險闖進來,值得嗎?
馬車門一打開,溫庭嶽一眼便注意到了裡麵的南梔,見她正靠在太子的懷中,那場景刺痛了他的眼,頓時便心如刀割,痛得他呼吸停滯。
南梔的心同樣隱隱抽痛,像是被人拿著小刀在心尖上一點一點劃過,可太子就在身旁,她不敢表露出絲毫。
雖和太子相處的時間不長,可她敢說,但凡她對他表現出一絲絲留戀的神情,隻怕太子便會改了主意,不會輕易放過他。
南梔冷著一張臉,質問他:“溫公子,你來這做什麼?”
原本溫婉的聲音變得冷如寒冰。
溫庭嶽從未見過她這麼冰冷的一麵,往日梔兒都叫他庭嶽,今日卻陌生得讓人心涼,一下便愣住了神。
他記憶中的南梔總是麵上掛著淺笑,笑如春風,如今這副模樣讓他覺得有些陌生。
回過神後,他麵露痛苦之色,仍舊是不敢相信自己眼中看到的場景,聲音沙啞著問道:“梔兒,你果真和太子殿下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