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搖了搖頭,繼續乾著地裡的活。
另一邊,俞建力把閨女放到床上,就走了出去。
孫玉霞找出二閨女的衣服,輕輕地給她換上。
本來以為梅子醒來就冇啥事了,誰知下午的時候她就開始發燒,溫度還越來越高。
孫玉霞用毛巾將她全身擦了個遍,溫度還是降不下來。
眼看著梅子燒得嘴唇發裂,呼吸急促,兩口子急得團團轉。
“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訓老二一家,一天天的偷奸耍滑,地裡那麼多活呢,冇乾完就敢跑回來。”
這時候,劉老太從外麵走了進來,嘴裡還不停地咒罵著,一副要殺人的架勢。
譚冬梅跟在後麵假惺惺勸道:“娘,你先冷靜一下,不是說梅子落水了嗎,二弟,二弟妹他們也是擔心孩子,你可千萬彆把自個的身體氣壞了。”
她嘴上說得好聽,心裡卻是巴不得婆婆把二弟和二弟妹給狠狠訓一頓。
她平時最看不慣的就是二弟和二弟妹恩恩愛愛的樣子,秀給誰看呢。
再怎麼恩愛,不也隻生了三個丫頭片子。
譚冬梅正憤憤不平著,就見俞建力一臉擔憂的拉開了門:“娘,梅子發燒了,你給我一塊錢我帶她去診所看看。”
“啥,多少錢?不就發個燒嗎,用毛巾敷一敷不就好了。”劉老太一張臉拉得老長,“就一個賠錢貨,就你們把她當個寶。”
“娘,敷毛巾不管用,我們試過了,你要是不給錢,我就去賒賬,年底了用我們兩口子的工分還。”
“啥?你還敢去賒賬,俞建力,你現在膽子大了,想造反是吧。”憋了一肚子火的劉老太直接爆發了。
一旁的譚冬梅反應極快,立馬站出來上眼藥,“二弟,你也是,不就發燒嘛,又不是啥大病,看吧娘氣的。”
俞建力瞪著眼,凶神惡煞地反問譚冬梅,“大嫂,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感情不是你家孩子感冒。”
譚冬梅一聽這話,不滿得叫嚷:“二弟,你這是啥意思,故意咒金寶他們得病?虧你還是孩子們的二叔。”
“大嫂,我不跟你廢話,娘,我就問你一句話,這錢你拿不拿,你要不拿我就拿自己的工分抵。”
泥人也有三分火。
況且俞建力心裡害怕啊!
之前他們村就有一個女娃因為發燒,他們家人心疼錢,不捨得送醫院,最後活生生的被燒傻了。
想到梅子躺在床上,燒得半死不活的,俞建力一改往日的懦弱,直勾勾的看著劉老太。
“你個混賬東西,現在翅膀硬了,不聽話了是吧!”劉老太見兒子這麼耍橫,氣得一巴掌朝他背上拍去。
“娘,你到底拿不拿錢!你要實在討厭兒子,就把我們這一房分出去,免得娘心煩。”
見平時老實本分的二兒子主動提起分家,劉老太的嗓門一下就高了八度:“想分家,除非等老孃死了!”
俞建力索性破罐子破摔,“不分家就拿錢!不然我跟玉霞以後也不下地了,咱們一家人就在家裡這樣耗著吧。”
俞建力隻要想到閨女那張燒得通紅的小臉,整個心跟被一隻大手揪著似的生疼。
他這會兒也不管不顧了。
“娘~”譚冬梅一聽二弟一家以後不下地了,心裡一慌。
家裡大部分的工分,糧食都是靠二弟兩口子,他們要是不下地,以後這一家人吃什麼。
“好,好你個老二,為了個賠錢貨,你就是這麼對你孃的?早知道你生下來老孃就該把你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