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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鬥?不,我做選擇刷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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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謝逾說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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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笙踉踉蹌蹌站起來,隻覺得頭暈目眩,神經一鬆,遲來的酒意上頭,腿一軟摔倒在柔軟的地毯上。

在哪裡跌倒,就躺哪裡睡覺。

這廂,帝後白日醉酒昏天暗地。

那廂,皇後在獸園發癲的訊息已完完整整詳詳細細擺在了謝逾的案桌前。

顧笙喜提稱號“豹子顛婆”

這一切,顧笙自是不知曉的。

謝逾眸子微眯,眉頭微擰,眼神漠然又泛著冷意,細長的手指輕敲著桌麵。

周身氣勢逼人又暗藏無儘淡漠,叫人蔚蔚然不敢直視,竟有讓人腿軟臣服無法抗拒之意。

“顧皇後會馴獸?”

謝逾聲音如其人,既清又冷。

保持著一種冷靜剋製,彷彿所有情感都已經被他內化,不會輕易流露。

身側之人恭敬地垂首,謙卑地迴應道:“回主子的話,確實如此。”

“隻是,顧皇後的馴獸法門怪異至極,屬下聞所未聞。”

謝逾的眉頭越皺越緊,眼眸中的凜冽漸漸被疑惑取代。

顧笙……

顧笙……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有何怪異?”

謝逾清淩淩道,若風聲蕭蕭,一錘定音。

“是。”

無人再深究。

殿內唯餘謝逾輕敲桌麵的聲音,沉悶又寂靜。

如一座巨大的山巒,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梁州各地的暴亂可有眉目了?”

“回主上,尚未有最新訊息傳回。”

謝逾斂眉“梁州南部各州縣暴亂一事,背後絕不簡單,再派人手前去查探,務必快準詳。”

“屬下領命。”

“主上可還有吩咐?”

謝逾抬抬手,示意退下。

“主上因梁州之事已數日不眠不休,屬下懇請主上保重身體。”

謝逾頷首,不置一詞

待人離開,揉了揉針刺般疼痛的顳顬,閉著眼睛,搖晃了幾下頭,手握硃筆,神情如常批閱積壓的奏疏。

良久。

謝逾的額頭上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麵色越發難看。

“來人,去稟陛下,本座聽聞皇後馴獸神技,心嚮往之,請求一觀。”

“本座去獸園候著。”

既然頭痛欲裂,無法聚精會神批閱奏疏,倒不如出去透透氣,順帶會會被傳的神乎其神的顧皇後。

這顧笙,何時有了他不知的一麵。

“督主,陛下和皇後孃娘相攜回了懿安宮。”

“命宮人奉上美酒,落了帷幔。”

“許是,許是今日無法再前往獸園……”

守在殿門口的小太監恭聲迴應,聲音裡帶著深深的敬畏和謙卑。

謝逾愕然抬頭,身軀微微前傾,握著硃筆的手輕顫,丹砂墨汁滴落在奏疏上,氤氳開來,猩紅的刺眼。

“荒唐!”

太監們齊刷刷跪倒在地。

“督主息怒。”

謝逾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地吐了出來。

臉色稍稍有些發青,但很快穩定了下來,不動聲色。

“吩咐下去,此事止於內宮,不得為前朝所知。”

謝逾隻覺得頭更疼了,彷彿有無數針尖在刺紮,神經每一次跳動都帶來難以忍受的疼痛。

起身的瞬間,耳鳴目眩。

謝逾的手撐著桌子,緩了片刻,朝著殿外走去。

近身伺候的太監下意識跟上。

謝逾淡淡道“無需跟隨。”

大乾的皇宮在他眼中就像一個巨大的棋盤,儘在掌控。

話音落下,無有不從。

日移花影轉西,春日的午後碧雲暖風,鳥語芳菲。

陽光灑在身上,謝逾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彷彿疼痛也在這股溫熱中減弱。

無論是怎樣的事出有因,這都是他難得的偷得浮生半日閒。

可他竟已不知閒暇時當如何度日,隻是漫無目的得在宮城裡行走著。

“參見督主。”

直到宮女們屈身齊聲請安的聲音響起。

謝逾再抬頭,硃紅色的宮門上金黃的門匾交彙。

懿安宮。

前朝內廷,最華麗奢侈的一座宮殿。

住著這個世上最尊貴最乖張的女子。

論奢華程度,就連天子蕭硯隨的乾德宮都多有遜色。

謝逾掃過向請安的宮人,眸子如墨一般漆黑,無人阻攔或質問。

彷彿他出現在懿安宮外已成為再普通不過的事情。

是啊,他是司禮監出身。

“督主可是來尋陛下的?”

宮門內,遠遠有一身姿端莊,麵容清秀的宮女迎來。

躬身行禮後,方纔恭敬有禮的詢問。

來人是懿安宮的掌事姑姑,四季,顧笙倚重的心腹。

一點兒都不像顧笙。

謝逾在心中暗暗道。

鬼使神差的頷首,不慌不忙的等待著四季的回答。

“督主恕罪。”

“陛下和娘娘正有要事相商,恐一時走不開。”

四季低垂著頭,壯著膽子睜眼說瞎話,麵上看著淡定從容,可手心裡已經密密麻麻的出了一層冷汗。

謝逾冇有言語,目光穿過這道敞開著的硃紅色宮門,遮風擋日的帷幕就像是籠罩在心頭久吹不散的烏雲。

他心中打底是有數了。

“既如此,彤史莫要疏忽。”

謝逾揮退了宮人,隻留四季,平靜淡漠的吩咐。

而後,轉身,揮揮衣袖,毫不留戀的離開。

四季愕然“啊?”

既迷茫,又不解。

大乾後宮的宮規變了嗎?

她身為皇後身邊的掌事姑姑,竟然不知。

實在失職。

嗯,她寧願懷疑自己失職,也不敢質疑謝督主會出錯。

目送謝逾的身影越走越遠,四季纔敢直起腰,疑惑的撓撓頭,轉身朝殿門廊簷下走去。

“夏蟬,宮規改了嗎?”

“白日醉酒都得入彤史記錄了?”

春蕙,夏蟬,秋實,冬雪,是懿安宮的一等大宮女。

名如其人,特色鮮明。

今日當值的是夏蟬。

夏蟬夏蟬,夏天的蟬鳴聲有多擾人,她這張嘴就有多能說,性子就能有多活潑。

夏蟬是四個一等宮女裡年紀最小又最得顧笙歡心的。

“四季姐姐,您在說什麼胡話?”

夏蟬瞪大眼睛,詫異至極。

“醉酒都要入彤史的話,咱們娘娘還有活路嗎?”

四季蹙眉“當真冇有?”

“當真冇有!”夏蟬果斷道。

“可謝督主特彆提醒……”

四季的話還冇說完,夏蟬忙不迭改口“那可能是有。”

“娘娘專門囑咐過,誰都能得罪,就是不能得罪謝督主。”

四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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