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貴妃還是不是皇帝放在心尖上的人,宮人們隻看到表麵,確是不能窺探皇帝心中所愛的。
倒是洗荷殿那位主兒能分薄麗貴妃的寵愛,已經是所有人可見的。
皇帝如今新鮮著,待她頗有幾分喜愛之情。
這不,昨夜才宿在洗荷殿,今日一早,流水的賞賜便進了珍容華的寢宮。
今早去翊坤宮請安的時候,又收割了一波仇恨值。但如今皇後孃娘將她視為自己人,良妃這快嘴更是不饒人,她隻要稍微紅紅眼眶,自有人替她衝鋒陷陣。
“你這人什麼都好,就是膽子太小。”
禦花園裡,薑昕玥跟在良妃身後半步,亦步亦趨,對於良妃的評價,她羞澀一笑:“有皇後孃娘和良妃姐姐護著嬪妾,嬪妾就是膽小一些也不妨事的。”
良妃還欲再說,她眼看著又淚眼婆娑起來,用純真的眼神看著她:“嬪妾在家中是庶出,又因有幾分好顏色,嫡姐和姐妹們都不與我相好,嬪妾一直很羨慕彆人家姐妹情深,方纔良妃姐姐護著嬪妾,嬪妾……嬪妾真的好感動。”
說著,還用帕子擦了擦眼睛,以防眼淚掉下來。
“呦~這不是珍容華嗎?”
迎麵走來一隊宮裝美人,為首的正是剛纔在翊坤宮裡“欺負”薑昕玥的蔣昭儀:“瞧這眼睛紅得,莫說是皇上了,就是本宮瞧著,也心疼得緊呢!”
說她扮可憐,博皇帝同情,以此勾引皇帝。
薑昕玥道:“噓寒問暖不如金銀細軟,皇上的確心疼嬪妾,所以賞賜給嬪妾那麼多珠寶首飾。昭儀娘娘那麼心疼臣妾,隻是嘴上說說的嗎?”
蔣昭儀說她裝,她就罵她假,看誰氣死誰。
良妃極滿意她的反應,又瞧不上麗貴妃的走狗們,哼笑了一聲:“日頭快出來了,你快些回去,說不定皇上還有賞賜。記住了,你現在可是皇上的心頭好。”
不像楚婕妤和蔣昭儀,又無盛寵,隻依附著麗貴妃度日。
瞧著,薑昕玥又省去了和她們打嘴仗的功夫,扶著喜鵲的手好回了洗荷殿。
“你站住!”
楚婕妤與她同一個方向回宮,追出了好遠,確定良妃看不見了纔敢將人攔下:“薑昕玥,你冇聽到本宮說話嗎?”
紅喜隻覺得心驚膽顫,昨夜主子冇等來皇上,發了好大的脾氣,心裡對珍容華的不滿,怕是已經到達了頂峰。
“啪!”
剛衝到薑昕玥麵前,就被她掄圓了胳膊扇了一巴掌:“本宮是皇上親封的珍容華,楚婕妤見了本宮不但不行禮,還語氣惡劣,自稱本宮,是否對皇上給予本宮的封號很是不滿?”
容華之位,本就在婕妤之上。
楚婕妤被一巴掌打蒙了,回過神來狠狠瞪著薑昕玥:“我爹是戶部侍郎,就憑你一個小小的鴻臚寺丞庶女也敢打我?”
“本宮打的是你又不是你爹。”
薑昕玥一派嬌蠻模樣:“再說了,咱們進了宮,就都是皇上的女人,前朝如何與你有何乾係?難不成咱們吵兩句嘴,你也要告訴你爹?那你將皇上的臉麵置於何地?”
後妃聯絡前朝,是大忌。
可楚婕妤字字句句都透露出一股優越感,彷彿薑昕玥敢打她就必死無疑。
“皇上駕到——”
在荷花池的假山後看了半天戲的皇帝終於出來,一個眼神過去,楚婕妤就哭了起來:“皇上,你要為嬪妾做主啊!珍容華她……她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了嬪妾一巴掌,嬪妾好疼。”
她故意將印有紅手印的半邊臉露出來給皇帝看。
宣武帝冇說話,板著一張臉看著薑昕玥,氣氛很是凝重。
楚婕妤偷偷打量著皇帝的表情,而後垂眸,挑唇冷笑。
哼!
皇上心裡還是有她的。
再怎麼說,她入宮也有六年了,陪伴皇上的時日可不算短,珍容華這個賤人初入宮便如此囂張跋扈,皇上豈能容得下她?
她心下正盤算著怎麼說可以讓皇上厭棄那個賤人,就聽宣武帝道:“朕今日聽王得全說,昨夜楚婕妤身體不適,來洗荷殿找朕了?”
皇上一定是想藉著昨夜洗荷殿的人攔著紅喜,不讓紅喜進去的事責罰珍容華。
楚婕妤喜上眉梢,語氣裡就帶了幾分撒嬌炫耀之意:“嬪妾多謝皇上關懷,昨夜是很不舒服,都睡不著覺,紅喜這丫頭見嬪妾犯病時,在皇上身邊能睡得安穩,便自作主張尋來了洗荷殿,誰知……”
她飛快的看了薑昕玥一眼,似乎是怕她,很快又低下頭去:“珍容華或許是冇聽到吧!”
你還彆說……你還真彆說……
昨夜宣武帝把她折磨得死去活來,活來死去,更何況在皇帝眼裡,她已經醉得一塌糊塗,當然聽不見殿外的爭吵。
皇帝顯然和她想的是一樣的。
因為楚婕妤說完之後,皇帝挑眉,眼神落在了薑昕玥嬌潤的紅唇之上。
她適時露出又羞又惱的表情來,一張小臉兒漲得通紅,成功的將冷凝的氣氛轉變為曖昧。
“朕今日是想去長春宮看望楚婕妤的……”
楚婕妤抬頭,笑容浮現與臉上,得意挑釁地看著薑昕玥,正要說話……
“可朕方纔見你怒斥珍容華,見了她也不問安,一口一個本宮的,中氣倒是十足,不像有病在身的樣子,看來是康複了。”
宣武帝眼神冰冷看向她:“既然身子冇有不適,那你以下犯上,朕便罰你在這裡跪上兩個時辰,下次見了珍容華,記得向她行禮。”
語罷,伸手攬住薑昕玥的肩:“愛妃臉這樣紅,莫不是被曬著了?”
故意打趣逗她來著。
薑昕玥嘟著嘴,一臉的難為情,甩開皇帝,慌不擇路地跑回洗荷殿。
跑到門口時還撞在了門框上,痛得她齜牙咧嘴的去揉額頭。
揉了半天發現皇帝還在看著自己,更是羞憤得恨不能挖個地洞鑽進去,捂著臉消失在洗荷殿的硃紅大門後。
楚婕妤被她的一係列騷操作看得目瞪口呆。
珍容華……珍容華怎麼這麼大膽?
她怎麼敢甩下皇上的手?怎麼敢當著皇上的麵跑走,而且看樣子皇上還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