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皇後翹了翹嘴角:“是在告訴本宮,她是懂得投桃報李之人,隻要本宮時不時在皇上麵前提起她來,她就有辦法複寵。隻待她出來,麗貴妃與她就是死敵了,她會幫本宮除了麗貴妃。”
紛紜吃驚道:“她有這個本事?”
“那你再想想,她今日被皇上打入冷宮,可有半分驚慌失措?”
紛紜手上的動作都頓了頓:“娘孃的意思是……”
“本宮可再不敢小瞧她了。”
朱皇後眼中有思慮的光芒在閃動:“焉知她又是不是第二個麗貴妃?”
她不想鬥倒了麗貴妃,又來一個比麗貴妃還難對付的珍貴妃。
但……
珍貴人與麗貴妃,到底是不同的,珍貴人還小,善惡分明,喜惡也很分明。
她的世界非黑即白,被她喜歡的就是好人,討厭她的就是壞人。
有點小心機,都用在自己的敵人身上了。
於她、於良妃、於德妃,她是半點都不設防的。
“那娘娘還要幫她嗎?”
“幫幫她又何妨?”
朱皇後意味深長道:“隻是旁敲側擊的提幾句而已,皇上心中無她,本宮說再多也冇用。皇上心中有她,本宮不說,他未必就不心心念念。世上男子皆如此,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本宮隻做個順水人情,就能讓機會人感恩戴澤,何樂而不為?”
麗貴妃也是昏了頭了,她越是這樣打擊珍貴人,皇上越會覺得他與珍貴人之間的愛情困難重重。
男人都愛挑戰困難,更何況皇帝是全天下最尊貴的男人。
“咳咳咳……”
喜鵲推開太監給分配的房間,推門就被灰塵嗆得咳嗽起來。
冷宮的守門太監諂媚的提著水桶過來:“哎喲~喜鵲姑娘你後退些,這些粗活哪能您來動手?奴才小軒子這就打掃乾淨。”
薑昕玥後退了兩步,免得灰塵弄臟了自己的衣裳,若無意外,身上這套衣服,她要穿很久的。
從袖子裡掏出幾顆碎銀子,喜鵲朝他甜甜一笑:“軒公公言重了,你我都是伺候主子的奴才,不分什麼高低貴賤,勞你受累了,咱們快些打掃乾淨,讓主子住進去吧!”
小軒子愣愣地接過賞銀,在薑昕玥溫和的笑容中,和喜鵲一起去打掃房間了。
說實在的,他就是見珍貴人在主子娘娘們麵前得臉,想來賣個好,得些好處。
預想中被貶入冷宮的娘娘們,初進來時都是心高氣傲,眼高於頂的主兒。
對他不是打就是罵,或者言語侮辱罵他是狗奴才,這些他早就習慣了。
最後那些娘娘們,瘋的瘋,死的死,跪在他腳邊求他去找皇上。
人之百態,他也算見過百種了。
可從來冇有哪位主子娘娘,像珍貴人這般平和、溫柔、待人如春風的。
就連她身邊的宮女,也十分有禮,冇有因為他是冷宮的太監而對他冷眼相看。
現在他有點理解,為什麼皇後孃娘她們都要來為珍貴人送行了。
這樣的性格,誰會不喜歡?
說是打掃,其實也就是擦擦灰,掃掃地而已。
冷宮的房間,除了一張床,一張桌子和兩把凳子,再無其他了。
光禿禿的床板上,連床像樣的被褥都冇有。
小軒子侷促的笑了笑:“貴人主子,這……內務府很少往冷宮送份例來,一年也冇個兩三次……”
也就是說,冷宮的份例都被內務府中飽私囊了。
薑昕玥坐在凳子上點了點頭:“那就勞煩小軒子公公再跑一趟內務府,我讓喜鵲寫張單子給你,你去把我要的東西都要來。對了,有紙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