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了個懶腰,慢吞吞的從貴妃椅上起身,冇骨頭似的,很敷衍的蹲了蹲身子:“給蔣順儀娘娘請安。”
說完,她又坐了下去。
蔣順儀的貼身宮女木檀瞪大了眼睛:“放肆!你一個小小的貴人,我們主子冇叫你起身,你怎敢自己起來?”
薑昕玥懶懶抬眼,一臉的不屑:“我還是貴人呢!你一個小小的宮女見著我,給我行禮了嗎?”
木檀被她那一眼看得有些心虛,薑昕玥又輕笑一聲:“你一根手指頭指著我的時候,彆忘了還有三根手指頭指著自己。蔣順儀想來嬪妾這裡耍威風就直說,何需找這麼多理由?”
偌大的冷宮,薑昕玥占了最好的,朝陽的那間,房門大開,蔣順儀還能看到裡頭一角的擺設。
竟是比自己宮裡也不差什麼了。
蔣順儀站著,居高臨下的看著薑昕玥:“看來珍貴人在冷宮中的日子過得還不錯,倒是我這個做姐姐的太過憂心了。”
她對身後小宮女揚了揚手:“怕妹妹在這裡吃不到愛吃的馬蹄糕,我特意吩咐禦膳房做的,妹妹嚐嚐看,還是不是原來的味道?”
什麼原來的味道,現在的味道?
一個糕點本就隻有一個味道,蔣順儀不過就是藉著糕點又來戳她的心來了。
暗諷她現在不如往日尊貴,落魄了,遭難了,就連禦膳房對她都不用心了,糕點味道自然就不如她當珍芳儀時精細了。
無緣無故跑來冷宮給她送糕點,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怎麼?妹妹不願意接受我的好意,不嚐嚐看嗎?”
她身後還有兩個太監,擼著袖子躍躍欲試,好像她不吃,就會抓著她的腦袋強行塞她嘴裡。
那可不美。
親眼看著薑昕玥吃下糕點,蔣順儀才露出一抹壞笑,貌似心情不錯的提著食盒,大搖大擺的離開了冷宮。
喜鵲瞧著那馬蹄糕似乎很好吃的樣子,便向自家主子道:“主兒,奴婢可以吃一塊嗎?”
“啪!”
伸過去的手捱了一記巴掌,喜鵲瞪圓了眼睛眨了眨:“主兒?”
薑昕玥將那碟子糕點倒扣在小桌上,閉了閉眼睛。
這後宮,想要她命的人可真是多啊!
一口鮮血從她她嘴角溢位來,喜鵲嚇得尖叫出聲:“主兒!主兒!軒公公,去找太醫,去找太醫來!”
腹中劇痛讓薑昕玥額頭冒出汗珠,她用力抓住喜鵲的手:“不……不去太醫院,去……去翊坤宮找皇後孃娘,快去!”
她推了喜鵲一把,苦著臉,又吐出一大口血來。
主子是知道糕點中有毒,纔不讓她吃的。
喜鵲流著淚,轉身就跑出了冷宮,小軒子冇有攔她,而是用薑昕玥自己的帕子接住吐出來的血,再將帕子塞進她手裡,望著一會兒不管來的是誰,見了珍主子這般,能多憐憫些。
歪在貴妃椅上的薑昕玥,人已經暈過去了。
已經回了洗荷殿的蔣順儀,隻要一想到馬蹄糕裡的瀉藥能把薑昕玥折磨得形容憔悴,她就忍不住大笑了幾聲。
木檀給她端上一碗熱羊奶:“主兒,奴婢已經讓人在冷宮門口盯著了,一會兒滿宮裡都會知道珍貴人拉肚子的醜事了。”
“哼!”
蔣順儀得意地昂著頭:“要不是她剛入冷宮,還不便動手,我賞給她的就是鶴頂紅了。”
“皇後孃娘也真是的,薑昕玥那小賤人都入了冷宮了,還哪來的翻身機會?竟然還讓內務府如此關照她。”